夜色下的江府别院,宁静而哀伤。
江浅夏站在别院中最高的那栋小楼上,可怜兮兮的和站在对面房顶上的古黎对望。
中间,隔着小楼下饮酒吃菜,悠闲自得的高泉老爷子。
“贵女,别看了,早些歇息吧。再过七日是你正式接受赐封的日子,赐封的典礼过后,你作为晚辈,还得挨个儿去王公大臣们的府上拜见,有你累的呢。”
牛郎织女的苦情戏被打断,江浅夏在楼上跳脚埋怨道:“老爷子,您拦着不让我男人进来就算了,怎么还能打人呢!刚才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的我都心疼!”
“你男人还还手了呢,怎么不见你说道说道?”高泉乐呵呵的道。
“他又不是您老的对手,不还手光挨打,我没过门就得成寡妇了!”江浅夏横眉竖眼,就没跟高泉老爷子客气的意思。
“呵呵,成不了寡妇,咱家看啊,你手下那个叫无涯的孩子就不错,是个体贴的。”
高泉很开心,这丫头是个好相与的,连无涯这狼崽子都能收下归心,说明她确实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的意思,一切都是放平姿态的交往,这就很好。
指着高泉的手都哆嗦,江浅夏悲愤道:“您老打我男人就算了,还挑拨离间!要是我男人真把无涯弄死了,我上哪儿找这么能干的管家去!”
疯子似的叫嚷了半天,江浅夏气喘吁吁的捧着肚子,泄气道:“我不行了,吴熊,吴熊你躲哪儿去了!”
“家主,老熊在呢,有啥吩咐?”壮实的吴熊从墙根灰溜溜的蹿出来,讪讪的离着高泉老远。
刚才他帮着自家将军跟老爷子动手,被教训的不轻。
“去,出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明天去钦天监催监正定日子,越快越好,我这肚子再过一个月就遮不住了!”
“哎!好嘞,我这就去!”
吴熊贴着墙根跑了,高泉也没拦着,因为要是肚子显出来了再进门,确实皇家脸面上也不太好看。
和古黎隔空惜别,江浅夏转身就懒洋洋的跑去睡觉去了,哪儿还有一丝半点的相思。被老爷子压着突击学习各种礼仪,一直忙碌到受封当天,一大早就被宫里出来的嬷嬷打扮的跟珠宝展示架似的,又跪又拜的折腾到下午,江浅夏疲惫不堪的想过两天再去拜访长辈,结果还没回到江府,半
路就被肖酒、林渊和余生余才两兄弟给劫持了。
还好白芷贴心的在马车上就备着一套舒服的纱裙,缩手缩脚的换上,把十几斤重的首饰全摘下来,一个素净白嫩的小姑娘出现了。
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见肖酒霸占了车夫的位置,林渊在旁边搭边儿坐着一派悠然,余家兄弟高头大马骑行在马车两边。
这阵仗走在朱雀街上,小摊小贩的不怎么避让,平时嚣张跋扈的勋贵子弟,倒是闪的贼快。
看来这几兄弟在京城的名声,也是打出来的。
“搞嘛呢,我还没回府就被你们劫走了,就算要我今天上门拜访,也得让我回去把礼物带上啊?谁去看长辈空手去的啊?”
不雅的踹了肖酒一下,林渊转手用扇子在她腿上一敲,义正辞严的道:“规矩点儿,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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