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溜溜的吹夜风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但赤脚踩在土路上,可就苦了江浅夏这样金贵惯了的大小姐了。
做惯了农活的大小女人,脚底上都有厚厚的茧子,踩在石子上都能健步如飞。
而以江浅夏为首的一群城里的富家小姐,却简直要命了。
没几步路一小姑娘就被一枚稍微尖锐了点儿的石子给扎的小脚上血淋淋的,压抑着低低哭了半天,才被发现。
一看这么不是个事儿,江浅夏只能让大家先停下来了。
“这么走我是走不成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伙儿先就近拽点草叶子在脚上包一下,有力气的姐姐们帮衬着点儿脚嫩的,大家熬过最后这一段路,就解脱了!”
江浅夏是最舒服的,装模作样的拔了草,借着紫苏和白芷的遮挡,飞快拿出三双草鞋穿上,再把草叶子胡乱的塞在鞋里伪装起来。
脚下有了东西垫着,江浅夏总算不用迈步子都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了。
“唉,明明有能力过的好,非得被你们拉着来受罪,你们说说,有我这么同甘共苦的主子吗?我告诉你们,没有了!”
小声数落着紫苏和白芷,江浅夏心中还是怨念,她的金手指啊,就活生生的被这两个小丫头给折腾的不能用出来了。
“主子啊,您就别埋怨了,我们还不是为了您好?”
紫苏苦口婆心的道:“你想想,现在是瞒过去了,那以后呢?您还准备瞒着所有人直到我和白芷姐的头发长长啊?那得瞒多少年啊,您与其这么心惊胆战的,还不如一了百了了呢,对吧?”
江浅夏发现自己无力反驳,只能恼羞成怒的在小丫头腰上掐一把,泄愤。
磨磨蹭蹭的折腾着走了快五里路,什么羞耻心啊、清白啊,都早被大家扔到脑后了。
江浅夏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休息,她要洗澡,她要吃夜宵睡觉!
夜风不是清凉舒爽的了,开始跟往骨头缝里吹一样的冷飕飕的了,往旁边的人身上凑过去,都被那冷冰冰的皮肤给冻的不轻。
没人说话了,沉默又疲惫的埋头走了不知道多久,一抹浅浅的亮光,让大家重新活了过来。
专为女眷准备的简易营地,总算是到了。
所有人撒欢的跑进去,营地里没有人,但有石灰水、烈酒盆子和干净的洗澡水。
准备这些东西的应该是万宝阁的人,因为澡盆子旁边还贴心的准备了洗澡用的香皂。
仔细的在石灰水和烈酒中擦洗完身子,舀一瓢干净的热水冲洗在身上,那滋味,简直舒坦的要命了。
肥皂沾了水揉搓出细密的泡沫,从没用过这种东西的女眷们小声的惊呼着,学着江浅夏的模样,把泡沫擦满全身。
柔柔的、滑滑的,感觉很新奇。
再来一瓢水倒下,泡沫冲刷干净了,身子也从未有过的干净,好像蒙在身上的一层油皮,被揭开了。
“贵女贵女!这是什么呀?好香,沐浴用着好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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