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们的身份云泥之别,她们肆意辱骂我,即使是为了你,那也是罪有应得。我学生保护我,和她们保护你一样,推己及人,第一次我大肚一点饶了你们,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面无表情的警告一句,江浅夏才指着大海道:“就是普通的痒痒粉罢了,沾水即可解。”
被痒的痛不欲生的采珠女们哪儿还有犹豫的?连忙你追我赶的往重新跑回海里,唯一还站在这儿的,只剩下被蒋文杰刻意遗漏的螺娘,和咬牙硬挺的穆汐。
深深的看江浅夏一眼,穆汐声音颤抖的道谢后,才跟着往海里跑去。
“这位小姐,您别介意,穆汐她人真的很好的,要不是她为十里八乡的采珠女做主,还不知道有多少苦命的姑娘要死在海里呢……” 螺娘一看就是个温厚的,叹息着说了一些穆汐的事儿。说来穆汐也算半个将门虎女,她父亲原来当过百夫长,多少也算一个小军官了,可惜退下来后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成年旧伤慢慢的爆发出来,没
两年就死了。
她娘死的早,就这么一个爹,小时候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日子刚好过点,她爹又这么突然的去了,连给她找门亲事都没来得及。
穆汐无论放到哪儿都能算顶尖的美人,贪恋她美色的自然不少,可看过他父母的恩爱,她却不能容忍自己去给人家做妾。
和她门当户对的娶了她,那叫怀璧其罪,很容易因为她的容貌给夫家招来祸水,而有能耐保住她的,又不可能让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做当家主母。
一来二去,穆汐便成了快二十还没个人家的老姑娘,好在靠着采珠的手艺和父亲留下来的那点关系,也没人敢真的强迫她,她也是个有本事的,自己采珠不算,还帮着追讨其他采珠女应得的利益。
连来收珍珠的商人都多要给她几分面子,否则其他采珠女宁愿饿死也不会把珍珠拿出来卖。
就这样慢慢积攒了人脉和声望,穆汐在这闭塞的小渔村里,活成了一个传奇。
听完之后江浅夏深表钦佩和同情,但……
“她惨她坚强她能耐都是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在你们这儿是个传奇,我就应该被她们指着鼻子骂配不上我夫君了???这说不通吧?”
“确实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我再替她们向你道歉,抱歉。”
洗去身上痒痒粉的穆汐又回来了,郑重的向江浅夏福身行礼后,转脸有些担忧的看着螺娘。
“螺娘,你和他们是……”
“哦,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介绍了。” 螺娘一脸羞涩的在傻笑的鬼二手臂上掐了一把,才没好气的道:“这是我原先的相好,我苦巴巴的等了他这么多年,多少好人家来提亲我都没同意,这次他找回来了,要是再敢把我们娘两丢下,我非拖
着他一起喂鱼去不可!”
“不丢不丢,呵呵,这次等主子在青州游玩的差不多了,咱们就一起回京都,过好日子去!”
鬼二乐呵呵的把江浅夏给他的沉甸甸的钱袋塞螺娘手里,又一脸幸福的把原来戴在江浅夏头上的珠花轻柔的插进螺娘的发髻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螺娘羞的红透了脸,但又舍不得躲开,两人之间的甜蜜不似江浅夏和古黎的腻歪那么招人嫌,连毒秀才这个嘴毒的,都酸溜溜的说了几句吉祥话。
那些被蒋文杰收拾服帖的采珠女也躲着江浅夏的目光,凑到螺娘身边说着恭喜的话,场面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等她们热闹完了,江浅夏才随意的冲鬼二抬抬下巴,“荒郊野岭的跟你跑来,现在人也找到了,这就走吧。东西也别回去收拾了,需要什么都重买,钱不够再说。” “这……”为难的看鬼二一眼,螺娘带着丝小心翼翼的道:“既然您是他的主子,那以后自然也是我们娘两的主子。主子,奴婢家徒四壁没什么好收拾的,可枕头下边儿压着一支银发簪,不值钱,确实我
娘去世时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说想让我戴着出嫁,别让夫家看不起了……”
很想马上走人的江浅夏无奈了,这样的东西确实很有纪念价值,她也狠不下心来迁怒无辜的螺娘,要是惹的鬼二心中有芥蒂,那就更不划算了。
“是啊,古将军救了我一命,虽然我人微言轻,没什么可报答的,但家里还有几颗珍藏的珍珠可以算作谢礼,还请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江浅夏瞪着又面带娇羞的穆汐,真是恨不得回去拿了螺娘的发簪就把整个渔村都给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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