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江浅夏回京的消息,风尘仆仆的两架马车低调的进入京都后,江浅夏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进了皇宫。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呵呵,难得见你乖乖巧巧的行礼,才回来吧?快起来,过来坐。”
长孙皇后虽然惊讶于突然跑来请安的江浅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她估计一回来就直接进宫来了。
拉着她的手坐下,又把左右的内室宫女挥退,不等她开口,长孙皇后先摇头叹气。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怎么晚了半个月才回来,但你求见本宫是为了什么,本宫心里清楚。”
“娘娘明鉴,浅夏匆匆回来也没什么思绪,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重新拜倒在地,江浅夏头压的很低,从未有过的恭敬。
长孙皇后看的唏嘘,再把她扶起来后,无奈道:“陛下的性子你知道,原先能对肖酒和琉璃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看在将门的面子上,可开疆拓土的大事,却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啊。”
“……琉璃公主的事先不说,可肖酒总能先从牢里放出来的吧?一直关在天牢里,也不是办法啊?”
看着皱眉的江浅夏,长孙皇后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道:“你知道陛下的,现在骨利有归顺臣服的意思,他不可能容许出现变故。要是肖酒一时热血上头做出什么事来……”
“你兜不住,肖帅兜不住,整个将门都将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那如果我能保证肖酒出来后不闹腾呢?”
柔柔一笑,长孙皇后眼中浮现一丝无奈,“肖帅也是这么向陛下保证的,可贺鲁却送来了血书,说自己带着和平前来,却差点死在肖酒手上,要是肖酒被放出来了,他和骨利使节的命,得不到保障。”
这该死的,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往死里欺负人啊!
急促的喘息片刻,不情不愿的声音,从江浅夏牙缝里往外冒。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准备礼物,替肖帅上门道歉,求贺鲁不计前嫌!”
“委屈你了。”
长孙皇后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上门道歉,这是唯一能在现在就把肖酒放出来的办法。
这个办法不是没人知道,可肖帅是大乾的元帅,他的身份地位不能容许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向敌人低头。
古黎也是同理,所以他只能找借口敲打骨利人,为憋屈的将门出一口气。
其他能放下面子的人,却又亏在分量不够上,别肖酒没放出来,他们反倒送上门被无端羞辱一番,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唯一能放下脸面去赔礼道歉,又够分量,还不伤大乾颜面的,只有江浅夏这个女子身的将门大妇了。
“原来古黎急匆匆的派鬼奴叫我回来,是为了让我去上门道歉的啊……”
下意识吐出来的话,换来长孙皇后担忧的安抚。
“你别这么想,常瑞你是懂事的孩子,本宫知道你委屈,但这是你身为将门大妇应尽的责任。本宫清楚古黎的性子,要有其他的办法,他必定不舍得你受一丝委屈……”
“不舍得我受委屈?估计以前是吧。”
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江浅夏木然的告退,才出皇宫,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无涯。
这么长时间不见,无涯看着好像比原来单薄了一点,在席卷过宫门的春风中遗世独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