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看似轻飘飘的一个词,背后却代表着难以计数的代价。
想想看,一个山沟沟里最底层的放牛娃,即使他拿起画笔,就能看出自己有惊世的绘画天赋,又能如何? 很大几率,他一辈子都不会拿起画笔这种和生存毫无关系的“奢侈品”,脑子里也不会想色彩和笔法,而是每天头痛一天的口粮,或许大一点,还能想想隔壁村的阿花对自己有没有意思,要给多少聘礼
,才能把一看就有把子力气的女人抬回家,给自己传宗接代。
绘画是艺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若是连生存都要拼劲全力,谁又能去想什么艺术?
绘画如此,化学或物理这种需要大量财力、精力投入,而短时间内还看不出回报的东西,即使贫民子弟有这个大志向想钻研,也会被当做不务正业的吧。 “这就是拾慧馆存在的意义,他们不需要考虑花销,不需要考虑能不能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谋生,他们只要确定自己到底对什么感兴趣,什么是值得他们耗尽毕生去钻研去热爱的,就够了,剩下的一
切,都是我这个院长需要去做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三人,江浅夏笑的妖娆,眼角微微泛红,目光落到天边——不知不觉,竟然一天又要过去了,晚霞已经跟火烧似得,灿若锦缎。
“别想了,短时间内,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拾慧馆,无论你们两个注定为王的人有多想把人才笼络到自己手里,都得先记住,真正的人才,九成九必将出生拾慧馆。”
“即使你们舍得拿出亿万金银往这个无底洞里砸,你们也不能像我一样,不顾忌什么阶级、地位、权势,这些东西你们避不开,但却是学术研究最不需要的。”
浑身洋溢着淡淡的骄傲和自豪,江浅夏笑容一收,突然谄媚的往桌子上一趴,冲贺鲁伸出小手。
“贺鲁可汗啊,你看你现在也是这伟大学院的一员了,是不是多为学院做点贡献?我最近是真的穷啊,你能不能先给个几万贯让我松缓松缓?”
刚给她套上的圣人光环,下一刻就被贺鲁狠狠的摘下来扔地上,恨不得踩上两脚,缅怀自己的天真!
这女人虽然做的确实是堪比圣人的事迹,但就她这钻钱眼里的德行,真是怎么看怎么像臭不要脸的奸商啊!
气归气,贺鲁还是强忍着打断她那只爪子的冲动,愤愤的从腰间解下一枚莹润至极的玉佩拍给她。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或许本王确实没有他们的天赋,也不准备耗尽毕生去钻研那些东西,但本王是王者,能知人善任,让人才归于本王座下便可!”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江浅夏一眼,贺鲁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话:
“快些准备招新生的事吧,本王确实想看看,你是怎么从庸人中,挑选人才的。”
“切,就知道卖弄自己的王者之气,这么嚣张,也不知道多给点儿!”
把玩着贺鲁留下来的玉佩,江浅夏琢磨着,这玉佩怎么也能卖个两三万贯了吧?聊胜于无,聊胜于无啊!
贺鲁走了,江浅夏把玉佩塞进自己怀里,又若有所思的盯着沉默不语的月人。
满肚子话,但不能问出来,因为她是大乾的公主,而月人,是未来大月的王。
“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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