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横竖都得一死,你还那样乾脆的答应万恭全做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她在栏杆后面听得是快万分着急,甚至还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铁桿以示自己的不满。
「你出去以后我会托大哥把你妥善的藏起来,」要说的话总算是进行到了最后,顏柏韜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她低语道:「为了我们的安全他之后也不会对我透露你的行踪,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忍不住去找你,不如就从源头断了这种可能性。」
「不透露我在哪里的时效是多久?」吴邦媛不抱什么希望的轻问。
「也许是一辈子。」
就算万恭全死了,可那么疼爱女儿的他不会不事先部署好一切。更关键的是锦衣卫的威严绝不容世人挑战。他只需把这件事知会同僚,那些向来沆瀣一气致力于维护同温层不动地位的人自然都乐意代劳。
顏家有这么多油水可捞,他们还怕找不到藉口动他家呢。
「我居然才明白过来,你今日原是来与我永别的啊?」吴邦媛突然自嘲的笑了,「还害你在这么脏臭的大牢里费了这么多唇舌,我好笨。」
「邦媛……」她这一笑却生生把顏柏韜强忍在眼中的泪水逼落了下来,「别怨我。」
事到如今,他只愿彼此之间都不要心存怨恨。
「是我害惨了你,」要怨也该反过来才对,「早知道就不要相遇。」起码他还能过得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早知道,应该什么都不顾直接带你远走高飞。」与她相遇是他此生最美好的一件事,怎捨得不要?
「我好后悔那天没有让你吻我。」就像之前后悔没有及时对他表白一样,自己註定了要活在这种悔恨的啃噬中过完一辈子吗?
他又何尝不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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