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短刃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突然化作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消失在了云柠指尖。
这时,从刚才匕首出现到现在消失一直没有出声的宫迎儒突然朝云柠走了过来,开口:“你让圣神器认主了?”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复刚才的铁青,反而一片温和,看云柠的目光也格外的和善,似乎刚才的冲突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云柠还没来得及开口,灵根被千机抽走的白晚晚突然哆哆嗦嗦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紫黑色的丹药吞了下去。
随着这颗丹药咽下去,原本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白晚晚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恢复了精神,周身的灵力疯了一般上涨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股死气沉沉的黑气从她身下溢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白晚晚的脸在诡异的黑气的映照下,看上去鬼气森森的,危险异常。
她目光阴沉沉的,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云柠,眼中的仇恨如同实质。
“为什么?”
她一字一顿,声声泣血,目光中满是恨意和不甘:“为什么你总是和我过不去?”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你偏偏和我过去,偏偏和我,过不去!”
话落,诡异的黑气骤然从她身上涌出,只一瞬间便将整个广场笼罩在内,四周的高大金柱微微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漫天黑气中,白晚晚从自己的破损的丹田处抽出一把紫黑色的长剑,猛地朝云柠刺了过来。
见状,秦溯凤眸微沉,上前一步,直接将云柠挡在身后。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森白色的骨剑,长剑挥出,直接和白晚晚刺过来的紫黑色长剑撞在一起。
一击之后,秦溯表情微凝,手中的长剑上猛地窜出一抹冰蓝色的火焰,从剑柄一直烧到了剑尖,将上面缠绕着的诡异黑气统统烧了个干净。
见状,白晚晚脸上闪过一抹癫狂,攻势比刚才更犀利疯狂了几分,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就是拼着被秦溯杀死,也要重伤他边上的云柠。
整个广场都充斥着他们爆发的灵力,诡异的黑气和冰蓝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无数黑烟拔地而起,和广场上空的黑气融合,化作更为诡异难缠的黑雾。
不知道白晚晚之前吃的那枚丹药师从何处寻来的,只几息之间,她的修为就猛地蹿升了上去,再加上那些诡异的黑雾,她居然扛住了秦溯好几道剑气。
不过她撑的时间并不久,很快,一声轰然巨响之后,白晚晚全身染血,从黑雾中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巨大的金柱上,整个人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那颗丹药应该是以白晚晚的生机为养料的,在她被秦溯击飞出去后,白晚晚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乌黑的长发眨眼间就变得花白,密密麻麻的皱纹出现在她原本细嫩的皮肤上。
白晚晚“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明明就剩一口气,她却一副计划得逞的模样,一双满是恨意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云柠,眸底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上当了。”
她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一瞬都没有从云柠身上离开。
“你以为,我刚才做的那些是想要用那把剑杀了你吗?”
“错!大错特错!”
白晚晚剧烈地咳嗽着,脸上青筋尽显,嘶哑着朝云柠喊道:“那黑雾才是我的目的!”
“那个圣神器抢走的灵根中,有关老种的污种,刚才那些黑雾便是它的养料。”
她话音落下,云柠面色骤然一变。
一股莫名的痒意出现在她喉咙处,她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掌心,一片紫黑色的血迹。
识海里,千机哇哇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收回我的金灵髓,我、我没发现那个污种。]
云柠本想安慰它几句,但是从第一声咳嗽开始,后面的咳嗽仿佛止不住了一般。
她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一声接着一声,愈来愈多的紫黑色血迹从她唇缝处溢出,从她手心淌了下来,沾湿了衣袖。
秦溯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举起龙骨剑在手腕上重重地划了一下,然后拉开云柠的手,将染血的手腕递到云柠唇畔。
他低声道:“喝下去。”
不远处,白晚晚疯狂地大笑着:“云柠,我等着你,我在下面等着你!”
她趴在地上,赤红着双眼,恨恨地盯着对面的云柠:“这次,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我……”
她话还没说完,左腿上突然升起一股冰蓝色的火焰,瞬间便将她的左腿燃烧殆尽。
“啊——!”
白晚晚惨叫一声,气息愈发微弱了:“我的腿!我的腿!”
她想去捂自己空荡荡的左腿腿根,却因为剧烈的疼痛,浑身痉挛似的颤抖,除了颤抖根本无法动弹。
她疼的几乎发不出声,只大大地张着嘴,喉咙里传出几声嘶哑的低吼。
可惜她的惨叫并没有得到秦溯的同情,秦溯见云柠止住了咳,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白晚晚,赤金色的竖瞳里是毫不遮掩的杀意:“解药?”
秦溯:“拿出来。”
闻言,白晚晚撑起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大笑道:“没有解药。”
“她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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