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在房间里看见那只阴鸷的魔。
她捏紧了手心的杆子,突然间意识到:他大概真的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然她为什么会有点低落呢?
她举着那只灯笼,很快就找到了那只魔。
其实他没有走,只是在客栈对面的路边等着她回来。
这只魔面色阴鸷,沉默地看着无数的河灯,像是一个沉默而高大的幽灵,他面无表情,周身的魔气暴涨,让这个角落里,根本无人赶来。
——他以为她走了,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但是,他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低落,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大狗狗。
因为他很想在“喜”和“爱”消失之前的时间里,都和她一起度过。
但是下一秒,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花灯,花灯转了一圈,有着温暖又炫目的光,紧接着是一只漂亮的手。
她说:“燕雪衣。”
他愣住了。
他猛地抬头,就看见了她在他的面前,还是一双金色的眼睛,里面却带着笑意。
她还记得“燕燕”的,其实他应该发现的,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她暂时遗忘的记忆,就藏在她想要去摸他魔角的手里、藏在她的笑里。
于是,那种潮水般的低落,就那么散去了。
他低头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你回来了?”
不是不记得他了,要离开他了么?
她把灯笼往前递了递:“回来哄你。”
他抓住了那只灯笼,几乎的贪婪地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要消失了。
她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在浅笑着地看着他。
却不知道,对面的魔眼神变得晦暗又无比危险,里面翻涌着汹涌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他突然间拉住了她的手,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他拉着她就朝着客栈走去。
他们穿过了人群,一回到客栈里,才一进门,他就直接把她往门上一推。
长发的魔族凑近了她,像是野兽一样嗅闻着她的气息,炽热的气息,呼吸无比滚烫,他终于来到了她的唇边,喉结滚了滚。
然后凶猛地吻了下去。
他撬开了她的唇齿,几乎将人拆吃入腹,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但是到底没有推开他,只是觉得他吻得太用力,唇都被他咬得发疼。
那只魔炽烈又热情,仿佛汹涌的情感无处宣泄一般。再冷淡的人,面对一团烈火,也会被慢慢地点燃。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魔角,那漂亮的长发就从她的手中流下。他的气息滚烫,眼神侵略性极强,一边吻,一边一把她抱了起来,抵在了墙上,门板都被撞得一响。这只魔的体型比她大一圈,就连手也比她的大了一号,单手就能托住她,灵巧地掀开了她的大氅。她唔了一声,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唇,他嘶哑地笑了一声,眼神变得晦暗无比。他们仿佛仅仅是在拥吻,纠缠不休,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大氅之下的秘密。他说:“你想起叫我什么,我就停下来。”
她抓住了他的肩膀,突然间,像是一片迷雾被破开,记忆变得清晰起来:燕燕,是燕燕。
她越冷淡,他就越要让她更加热情一些;好叫他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想要让她想起她的燕燕,不能再遗忘他。
但是,她却没有没叫他的名字。
慢慢的,她终于回过神来。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被她猛地拽住了领子,她翻身就攀在了这魔头那爆发力极强、肌肉绷紧的腰上,像是一条可以随时可以绞杀人的美人蛇,她没有叫他“燕燕”,而是凑过去笑吟吟道:
“燕燕,你这个王八蛋,你说谁暗恋你?”
那只魔愣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去吻她的唇,她突然间发现,他的唇,其实是冰冷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吻冰冷而颤抖。
真奇怪,他明明是魔神,可是他在颤抖着去吻她。
他没有了“惧”,所以她不记得他的时候,他不会感到害怕;可是她一旦回来,那种名为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就几乎淹没了他。
她于是安抚地回吻他:“我在呢,燕燕。”
许久之后,那条恶犬终于被安抚了下来,他看着她,眼神晦暗无比。
但是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只魔其实今天夜里的状态就很不对,他周身的魔气正在暴涨。
他松开了她。
她以为他会很高兴——
谁知道他突然间刚刚那副柔情蜜意的样子一变,立马变得凶恶了起来,他冷笑道:“本座是王八蛋,我看你才是个王八蛋!”
如果说刚刚还是勾引人的狐狸精,现在就是要吃人的恶鬼。他之前忌惮她是天道,于是在她面前,很有心机地保持着那副痴心不改的样子,半点坏模样都不露出来,装得简直再好不过了。
结果她一回来,他就立马变脸和唱戏似的。
紧接着,这只魔直接把衣服一丢,结实的肌理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像是修长矫健的猎豹。他朝着她走了过来,然后抱起了她,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扔——
她眨了眨眼,就要起来,但是立马被他给按住了。
她以为她回来了,他至少要感动得不行,抱住她狂蹭撒娇才对,谁知道这魔头说翻脸就翻脸,她不得不开口问道:“燕燕,我记起来了,你不高兴么?”
他咬牙切齿,“高兴得要死了。”
她总觉得他说高兴的时候,好像高兴得恨不得弄死她似的。
他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推,她终于意识到,这只恶犬,现在是疯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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