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牙关紧咬只得忍气吞声离开,走时瞥见廊后寝殿,目光冷幽锐利。
勤政殿寝殿内,太医战战兢兢为小皇子把脉,仔细检查过方道:“小皇子吐奶只是因为吃奶吃得过急,并无大碍,请皇上和娘娘安心!”
宁湘衣裙上还有孩子吐过的奶,尚未来得及更换,听闻宣从一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初为人母毫无经验,对养育孩子实在陌生,虽然有乳母帮忙,仍是叫她随时提心吊胆。
开始宁湘本想夜里亲自带孩子,谁知月子里的孩子不是饿了就是尿了,非但没把孩子带好,自己也累得够呛,短短几日就瘦了好些。
宣明繁不愿她劳心劳力,只得另外寻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照顾孩子。
宁湘回内寝换了衣裳,就见宣明繁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进来。
“这是幼时照顾我的乳母,曲嬷嬷,夜里让她照顾从一,你好好养身子。”
曲嬷嬷养育太子劳苦功高,先皇后仙逝时特令嬷嬷归家养老,如今宫中有了皇长子,宣明繁又请嬷嬷进宫照顾。
孩子带久了,白日难免困倦,宁湘也不再坚持,对宣明繁的乳母自是客气:“有劳嬷嬷了。”
曲嬷嬷忙行礼:“娘娘客气了。”
嬷嬷果然经验丰富,小小的孩子原本还哭哭啼啼,被她抱了一会儿便逐渐安静下来,很快睡着了。
宁湘觉得惊奇,曲嬷嬷说:“小皇子不舒服时,娘娘可多拍拍背,轻揉一揉肚子。”
她迟疑:“不会伤着他吗?”
曲嬷嬷笑起来:“轻一些就成。”
宁湘受教,却还是不敢下手,只盯着宣从一的睡颜看得入迷。
宣明繁屏退宫人,放轻脚步走到摇篮前。
“看什么呢?”
宁湘拉着他一并坐下,嘿嘿笑:“我儿子真好看!”
宣明繁忍俊不禁:“前几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才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的确看不出什么来,经过几日的照顾,宣从一明显比开始长大许多。
原本被自己母亲嫌弃的大鼻子大嘴巴逐渐有了轮廓,长长的眼睫似扇子般浓密,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泡泡来,小手在身前挥了挥,又继续沉沉睡去。
宁湘被他可爱的小模样吸引住,尤其是那张和宣明繁一模一样的脸,就叫人忍不住感叹血缘的神奇。
低头亲亲宣从一柔嫩的小脸,宁湘搂过宣明繁的脖子,巧笑嫣然:“让我也亲亲你吧……”
他没有防备,被她亲了正着。
夜里她要带孩子睡,宣明繁只睡外间,白日她心里眼里也只有宣从一,两人并不曾像今日这般亲近过。
久违的颤栗从背脊蔓延,浑身都开始发热。
宣明繁虽已还俗,身上仍有佛香,丝丝缕缕,撩人心弦。
宁湘血脉偾张,忽然后悔这几日忽略了身边这么秀色可餐的净闻法师。
光是亲亲抱抱,就让她欲罢不能。
这些事,宁湘向来是主动那个。
宣明繁坐在床沿上,扶着她的腰,任由她折腾。
宁湘正激动呢,感觉他兴致缺缺,动作一顿。
缠着他脖子,娇滴滴问:“怎么啦这是?不高兴?”
他别过头:“没有……”
“你说谎。”宁湘哼了声,轻轻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说,“你觉得我冷落了你是不是?”
宣明繁呼吸渐沉,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不是。”
“口是心非!”宁湘不满地戳戳他的心口,觉得手下触感实在美妙,实在忍不住多摸了两把,“出家人不打诳语哟,净闻法师……”
整洁的衣袍被她揉得凌乱,领口微敞,露出光洁的锁骨来。
摇篮里宣从一还睡着,他压低声音:“我还俗了。”
宁湘勾住他的腰,四唇相贴,气息滚烫。
“你还俗了还这般清心寡欲,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纤纤玉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叫人愈发心浮气躁,他沉着呼吸,捉住那只作乱的手。
“你还在月子里,别胡闹。”
她挣脱他的钳制往下探,小声咕哝:“可我忍不住了嘛……”
她听见宣明繁隐忍的吞咽声。
他险些没忍住,艰难开口:“湘湘,你放手。”
她哪里肯,仰头咬在他唇角。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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