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曲嬷嬷不由得想起今日,淑妃娘娘在书房逗留了大半个时辰,关上门来不知和皇上做了什么。
以前从未听说除皇后外的妃嫔能和皇帝同居一殿,淑妃年轻漂亮哄得皇上欲罢不能,偌大的后宫就这么空置着。
可惜她不好说什么:“罢了,任他们去吧。”
芳蕊目光微闪。
翌日关于淑妃恃宠而骄霸占书房,荣王敬王顶着烈日等候的消息,还是悄无声息地在宫里宫外传开。
众人皆知皇上独宠淑妃一人,甚至进宫当日就言明与其同住,那时候因着淑妃有孕,不便谏言,如今皇长子已出生,淑妃再住勤政殿就不妥当。
朝臣们纷纷上书,请皇上为淑妃另择宫室,并考虑立后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作者有话说:
后面应该能正常日更了,保底日三,加更可能有点困难,我会尽力的。
第71章
之后两日宁湘也并未听闻这些传言,午后炎热,便在屋子里拆先前柳景玄送来的书信。
书信是宁彦之亲笔所书,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和柳景玄互谈近况。
满月宴上柳景玄说把宁彦之的书信和字帖都给她做纪念。
宁湘只看了一遍,又把信原原本本折回去,让人送回侍郎府,只是把两本宁彦之的字帖留下,将来宣从一长大,就让他临摹二舅舅的字帖。
宣明繁很忙,成日在书房,要么也不在勤政殿,因为水患一事答应她七夕出宫也搁置了。
宁湘倒是半点不在意,她如今才是真正的富贵闲人,衣食无忧,除了带孩子,也没什么事可做。
日头西移,黄昏时多了些凉意,宣从一已经两个月,一双眼睛逐渐有神,开始滴溜溜地转,鲜艳的事物总能引起他的兴趣。
花园里合欢花正值花期,一簇簇开得正艳,宁湘抱着孩子随处转了转,正欣赏景致,紫檀气喘吁吁找过来,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有什么好事吗?”
紫檀呀了声:“娘娘猜得真准,的确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宁湘看她脸上带着奔跑过后的红晕,不禁好奇:“什么好消息?”
“太医说您父亲能站起来了!”
“是吗?”宁湘愕然过后,一时悲喜交加,热泪盈眶,“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自三年前宁父双腿被树压断,意志受挫,消沉了许多,他自己虽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心中到底留下了遗憾和伤痕。
若非宣明繁广寻名医,为宁父医治,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
紫檀道:“太医说您父亲虽然可以站立了,但走路还有问题,需得长久扎针吃药,最多再有半年应当就能行动自如了。”
这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念。
宁湘擦擦眼角,笑起来:“他这是旧伤,一时自然也好不了,过去几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想起什么,她问:“是皇上让你来告诉我的?”
“是啊,太医禀报了这个好消息,皇上就让尤总管来告诉您一声,结果您不在寝殿里,奴婢只好自己找来!”
宁湘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人呢?”
“今日是周太后忌辰,肃安大长公主和荣王妃正在福寿宫,皇上不得不去一趟。”紫檀说完,觑着宁湘的神色,没敢说荣王妃把季小姐也带上了。
宁湘不疑有他,抱着孩子继续转悠。
另一头,福寿宫内,肃安大长公主祭拜完周太后,想起幼时的事情难自抑,声泪俱下。
荣王妃对过世的婆母倒没多深厚的感情,只让季翩然去搀起公主,余光落在向太后灵位敬香的颀长身影上。
周太后死了十几年,每年忌辰都从简,今年要不是大长公主在,宣明繁定然也不会过来。
荣王妃想起临走时丈夫的嘱托,等长公主和宣明繁说话,招来宫人准备茶水,吩咐季翩然:“你把茶给皇上和公主送去。”
季翩然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知道姨母还没死心,还要试图撮合她和皇上,今日特意带她进宫就是为了在宣明繁跟前露脸。从前能低眉顺目应下,如今只觉得厌烦,恨不得立刻从这个家里出去。
心中纵有不满,还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等在偏殿落座,送上茶水,公主还在喟叹。
“时光催人老,一晃太后走了快二十年,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当年她的年纪了。”
宣明繁平静说:“姑母节哀。”
大长公主斜睨他一眼,要不说怎么不是亲生的,这淡漠清冷的性子,哪里是真心为周太后伤心。可他今日又来了,礼节面面俱到,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公主心有不满,却不好再说什么:“我去后殿转转,皇上一起吧。”
天色渐晚,宣明繁还记挂着宁湘,没有多少耐心周旋,但今日毕竟是他名义上祖母的忌辰,不好一走了之。
公主起身往后殿去,荣王妃率先跟上,看季翩然放下要走,不动声色推她一把。
手边的茶杯清脆一声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好巧不巧洒在了宣明繁衣摆上。
荣王妃哎哟一声:“翩然你怎么回事,还不给皇上擦擦?”
“皇上恕罪。”
季翩然忙摸出帕子,还没靠近宣明繁,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去:“我自己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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