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眼前映入一个大煞风景的络腮胡子大饼脸。
“嘿嘿。”
沈静坐在孙蔓从对象的位置嘿笑,“久推官可是灵光一闪想到什么?”
欧阳意:……气氛都被你破坏了还灵光一闪个毛线。
随即转头问老板:“那天晚上她没来?”
老板:“她们没一起出现很久了……”
老板仔细想了想,终于说出一个准数,“至少有一个月。”
沈静在旁边小声叨叨:“齐鸣说,孙蔓从去外地给富商献寿词,正好来回一个月。”
欧阳意:“孙蔓从那晚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就一个人坐这儿。我看她有点孤单,本想过来跟她聊两句,结果却看见她在偷偷哭呢,端着一条手帕,也不知道擦眼泪,傻傻地哭。”
手帕应该是情人的定情信物。
老板摇头:“哎呀,我活这么大岁数,生的是儿子,这大姑娘哭了,我也不知咋安慰,就任她安静地呆着吧。”
“许书诚是后面来的?”
说起这老板就皱眉头:“这群读书人呐,太会闹了,又斗酒又斗诗。孙姑娘嫌他们吵,就有了后面那一出。”
欧阳意又问老板关于孙蔓从同行女子的相貌特征,她一一记下后,问:“晚些时候,刑部会派画像的师傅来您这儿,劳驾您将那妇人的样貌再说一遍可否?”
老板连连点头:“随时来找小人,我这店开到很晚呢。”
说着又叹气,“哎,孙道士其实人不错,从不在我这儿仗着老顾客的身份吆三喝四,每次来都是客客气气,菜金只多不少。多好的姑娘,死那么惨,你们一定可得为她伸冤啊。”
时间很快过去,出了食肆,沈静喃喃:“所以她俩是闹掰了?孙姑娘来故地重游?”
问题还没得到回应,顾枫已经从大理寺送信回来,三人一碰面,欧阳意看了看沈静牵来的舒适马车,忽然道:“走,我们去趟车行!”
顾枫二话不说再次上马,欧阳意熟门熟路钻进马车。
沈静帘子一放,举起马鞭,“久推官,坐好了!”
奔波半天,午饭时间都过了,正巧食肆老板掀开锅盖,卤味的香气阵阵飘出来,但她们好像闻不到。
真奇怪,这俩婆娘不知疲倦似的。
人就在食肆呢,顺便吃顿饭再走不行么,这么着急地从一个地方赶往下一个地方,就为了快点儿破案?
沈静若有所思。
以前总觉得女人天生柔弱,他的祖母、母亲、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这样,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没主见,遇到大事全靠他爹和他撑着。
从小到大,他的认知里,女人得依靠男人,男人才是顶梁柱,从来他只欣赏孔武有力的大老爷们。
但今天,欧阳意让他大为改观……
跟她混,说不定真能升官发财……
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欧阳意掀开一边车帘。
“好巧,咱们又遇到了。”
不知何时,南安王的豪华马车再次出现,同时出现的当然还有南安王的十几名骑士护卫。
欧阳意和顾枫:……
她们早已习惯这位王爷神出鬼没,沈静却没见过这排面,登时吓一跳。
巧个屁,这儿又不是朱雀大街,跑来一条无名小巷,不就是为了堵她。
顾枫下马,欧阳意也只好下马车,两人站在路边叉手行礼。
欧阳意淡定地道:“真巧,下官们查案途径此地。”
“以前送你马车,你不要。”李匡嫌弃地撇了眼沈静那辆马车的小马驹。
南安王的马车是四只高头大马,毛色光滑,一看就是名贵血种。
呼呼,名贵马正对小马驹高傲地喷气,把小马儿吓得连连后退。
就挺像劳斯莱斯的年轻车主对五菱大叔示威鸣笛,怪无聊的。
“上我的车吧。去哪儿,我送你。”开“劳死累死”的霸总命令道。
“这……下官身份低微……”
欧阳意正犹豫着,只见李匡冷冽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无形中疯批霸总的气场逐渐凝聚。
仿佛就要开口说出“女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爷命,不敢辞,下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欧阳意立马转了话锋,乖乖上车。
今天的南安王有点不对劲,顾枫想跟上去,但被一群护卫拦住了。
顾枫心里一咯噔。
这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欧阳意第一次上南安王的座驾,心道不愧是男主,比起沈静的马车舒适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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