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出真实身份。
如果渡不过去这场惊涛骇浪……
还好他一直将她藏的很好,即使出事也不会连累到她。
欧阳意宽慰:“夫君一路多加小心,我等你回家。”
梁柏点点头,看着她不说话。
咫尺之遥的妻子,纤长浓密的睫羽微翘着,肌肤白洁若玉,头发未及打理,只随意扎起,还微微有些炸毛,是他撸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有一点迷糊,又有一点可爱。
“那我走了。”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
“等我回来。”
“注意安全。”
“我会的。”
望着夫君远去的背影,她心里一阵感动。
哎,钱难赚屎难吃。
老公不容易啊,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点儿。
欧阳意看不见,梁柏在转身刹那的眼底,温柔悉数褪去,翻涌起无尽暗色。
*
梁柏先到奉宸卫卫所,换了将军装束。
梁怀仁先迎上来,“将军,我们准装待发。”
梁柏道:“不急,时辰未到。”
护卫帝后往返二都很多次了,但这一次不同。
虽然梁柏来了,梁怀仁紧锁的眉头并未松开,“好,将军再检查检测哪里漏了。我这心有点慌啊。”
其他几名奉宸卫将领同样如此,大家心情都有点紧张。
梁柏又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我们把计划再过一遍……”
有个年轻的参军“啧”了声,“将军,以咱们的实力,还拿不下几个区区蟊贼?”
梁柏严肃地看着他,“他们不是区区蟊贼,你知道皇宫行刺案,刺客的计划多么周密?”
年轻参军挠头,“属下知错,上回我没参与剿灭刺客。”
“眼见为实没错,不怪你。”梁柏看了诸将一眼,“我收到暗报,刺客会在二圣前往洛阳的路上再行刺,但人数几何、埋伏地点,一概不知。既然你们都与刺客正面交锋过,知晓他们的厉害,这一次要格外小心。”
梁怀仁看向那年轻参军,“将军,拼着不要这条命,我们也要保证二圣安全。”
年轻参军和诸将一起点头。
梁柏点点头,“如此想很好,好,我们来看看,重点在这几处,刺客可能选择埋伏的地方……”
梁怀仁道:“将军,我还打算这样……”
一炷香后,天亮了。
梁柏看看天色,问:“予信呢?”
这趟没安排梁予信伴驾,但也该露个面送行?
梁怀仁道:“昨日将军交代他帮久推官查案,这小子干劲十足,通宵都在外头呢。将军到之前,他让人送信来,说正在西极山搜山,就不回来给兄弟们送行。”
有将领笑了,“毛头小子,才十八呢,该不是看上久推官了。”
几个年老的将领也纷纷打趣。
之后梁柏率队进宫迎驾。
经过玄武门,百官的车驾也都来集合了,秋高气爽,有不少官员从车驾下来,三三两两站着闲谈,品阶高的官员和皇亲国戚则聚在宽大的车驾里泡茶、吃点心。
狄仁杰在梁柏经过时叫住他,梁柏下马,随他到一旁。
狄仁杰眼下两团乌青,显然是昨夜没睡好觉。
梁柏知他忐忑,语重心长地宽慰道:“狄公不必太过忧虑,我已有万全之策。”
狄仁杰摇摇头,“找你不是说这个。”他对梁柏附耳道,“范履冰范侍郎昨夜身故了。”
梁柏一怔:“狄公如何得知?”
“范侍郎也是伴驾的官员,本来还约好乘他的车驾,他家人来报,我才知晓。”
“前几日我见过范侍郎,气色甚好。”
“是啊,这人说没就没,哎。”
“范家人还说了什么?”
“睡前豪饮。他就是这性子,做学问做官,都是一等一的,偏只好杜康,以前也喝酒误事过。每每与我对饮都要喝个不省人事。昨晚亦然。谁知,睡了一觉,再也没醒过来。”
“每年饮酒暴毙的,不计其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