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的男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 “该死的臭婊子!你不得好死!”
沈静喝道:“闭嘴!”
男人欲图攻击欧阳意, 一下子被旁边的沈静踹翻在地上。
对方不肯罢休, 拼命挣扎,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顾枫:“……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打。”
黎照熙也看不下去,正要挽袖, 又被沈静抢了先。
对方被沈静揍得鼻青脸肿、眼斜口歪,脸上翻了酱缸一样,吭哧吭哧喘着气。
最后沈静直接一脚踩在对方脊梁上, 刷地抽出一把长刃, 拿着刀背拍拍男的脸, “呦呵,这会儿怎么不说了,倒是说呀?”
男人终于像死鱼一样不敢动弹。
黎照熙给沈静的表现竖了个大拇指。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欺负女人?”欧阳意说,“我觉得自己跟你多呆一会儿都觉得恶心。”
欧阳意继续道:“她凶悍,时常让你脸上挂不住,但她是和你一起吃过苦熬出来的,伺候公婆、相夫教子,挑不出错处,你若无缘无故休了糟糠妻,会让你落得臭名。”但她一日不死,你的新欢旧爱都不能登堂入室。说白了,你既要面子也要里子,鸡贼得很。”
欧阳意毫不动怒,说罢,与一旁负责记录的顾枫对视一眼,后者刚刚下笔如飞地记完,吹干墨迹。
“杀人动机记载完毕。”顾枫说,然后比了个现代手势。
相处近一年,沈静已习惯这两人奇奇怪怪的暗号,拿起顾枫写好的判词在男人面前一晃。
沈静把肥头猪脑的男人拎起来,摁头,“画押。”
男人知道自己完蛋了,涕泪横流,哪儿还看得出刚才的嚣张样子。
他吃够了打,不敢再反驳,只口齿不清地控诉其亡妻如何管家严厉,将他心爱的女人驱逐,叫他如何痛心疾首,如何对不起心上人,说得好像他多么有担当,杀妻是多么无奈之举。
本朝律法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事出有因的杀人罪,是可以酌情轻判的。
只是这番片面言论丝起不到任何令人同情的效果,听了让人更觉恶心。
欧阳意不为所动,“黎推官,该你了。”
黎照熙:“好嘞!”
黎照熙走到顾枫桌前借笔,利索地写了份文书,末了道:“谢谢顾姐。”
顾枫一笑,为文书盖上疏议司大印,“客气话!”
他曾追求过顾枫,不过被顾枫谢绝,现在像哥们儿一样相处,也挺好。
黎照熙这边写了疏议司和刑部大牢的人犯交接文书,衙差已将人套上枷锁,带出去。接着黎照熙将带人直接押送刑部大牢。
“外头风雪难行,辛苦你了。”欧阳意的对黎照熙说。
这是她这个月内破的第五起案子,也是黎照熙大雪天押送的第五个人犯。
黎照熙笑呵呵地道:“哪里话,跟着久推官学习良多!”
“这家伙在偷师哦!哈哈……”顾枫大笑,“我亲眼见过他随身有个小本本,记下咱们的验尸技巧。”
黎照熙尴尬地挠挠头,“什么都逃不过顾姐法眼。”
欧阳意也笑,“年轻人好学是好事。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她在疏议司呆了七八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疏议司的“老人”了,口气里都带着一股机关老大姐的味道。
黎照熙拱手,“多谢久推官。跟着您办案获益良多。”
沈静赶忙跟着“表忠心”,“我也是呢!”
顾枫:“得了吧,你是跟着我们吃喝良多,瞧你这肚子。”
沈静拍了拍愈发圆润的肚腩,“嘿嘿,还别提,一提我就想起你上次做的脆皮鸭、大肠血、脆片鹦鹉鱼、鲜虾饺子,哎呦,我这口水要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所有厨子都喜欢食客的认可,顾枫笑说:“行了,等这个月把手里的案子都办完,咱们聚餐,我再做个新菜醋肉给你们尝尝。”
顾枫下厨,大家都有口福。沈静和黎照熙齐齐拍掌叫好。
黎照熙穿好蓑衣,将交接文书折叠揣进怀里,拱拱手,“那我去了。”
欧阳意点头,“办完差事不急回来,替我们去探望一下陈理。”
“好。”黎照熙应下。
提起陈理,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
因为让妹妹与妹夫和离,并带走了妹妹的孩子,他被妹夫揍了。袭击朝廷官员属于重罪,妹夫不傻,打了陈理后就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顾枫煮了壶茶,刚办完一起凶杀案,她知道欧阳意的脑袋需要放松一下。
顾枫问:“阿意,你新家灶台大,火候旺,下次上你家聚怎么样?”
欧阳意点头,“好啊,欢迎光临。”
沈静喝了口热茶,边附和,“久推官家那暖阁是真好,这么冷的天儿,没有比在暖阁吃吃小酒小菜再好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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