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给哥俩画完眉毛,有些心虚地咳嗽了两声,这头一次画眉,是有些不太好看的,大约下一次就好看了……吧?
兄弟两人苦着脸照完镜子,相互指着鼻子道:“你!更丑!”
似乎对方比较丑,才能安慰到自己,眉毛实在不能看的事实。
曹宗渭悻悻地摸摸鼻子,道:“行了行了,今天你们俩先回去吧,明儿再来。”
曹正麾皱着脸道:“明儿还来?!”
曹正允一脸悲戚地看着哥哥道:“哥,咱俩换个屋子住行不行?”他不想跟亲爹住了,他要单独住!
曹正麾挺直了背道:“不行!你还小,须得父亲照顾,我长大了,自该一个人住。”说罢,行了礼,马不停蹄地溜了。
曹正允也赶紧回屋,让丫鬟给他洗洗干净,什么眉毛啊,比肥虫还难看!
曹宗渭待俩儿子走了才万分不解地看了看手上的细毛笔,然后又用书桌上狼毫笔,研磨舔了墨水,在纸上试着画了画贺云昭的眉毛,咦……挺好看的,为什么给儿子的们画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一定是第一次画不好看,现在画过一次,自然就好看了,明儿再画的时候一定美的很!
曹宗渭有了些信心,迫不及待地想试试了,才折腾完俩儿子,不好意思再闹他们,便关上门对着镜子自己描了眉,起笔的时候好像还很顺畅,沿边勾勒出剑眉的形,怎么画着画着就手抖了……
画一会儿,抖,画一会儿,又抖!
曹宗渭摔了笔,撇嘴想道:还是拿儿子们练手吧,这画的什么鬼眉毛!
擦洗干净眉毛,曹宗渭叹道:“夫人的手可真巧,居然连眉毛也会画!”
画眉这件事啊,可真难,不过为了不给夫人画个丑眉出门,还是得勤加练习,反而——他有两个儿子,四条眉毛可以画,实在不行躲在屋里,他的两条眉毛也能画,那就是六条了!
曹宗渭这厢为画眉而苦恼,贺云昭在伯府里忙的脚不沾地。
因要除尘,伯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起来,几乎没有得闲的下人。
贺云昭正在抽检几处管事妈妈们上报过来已经完工的地方,伯府里的规矩从四月就开始严格执行,下人们已经习惯了规规矩矩办事,因是这会子一点纰漏也没出,各处都办的很好。
眼看着接近年关了,贺云昭又赏了一笔钱下去,走的公中的账,从程怀仁手里的几个铺子里拿的钱。
程怀仁手里的铺子虽然赚的钱不多,好在多少有进项,加上伯府今年秋季收的地租,还有冬日里庄头送来的粮食等物,想要过个丰盛年不在话下。
伯府里忙了几日,武定侯府也没闲着,曹宗渭还有几日才休沐,年底手上的公务愈发繁忙,除了夜里回去瞧见儿子还未睡着,逮着他俩画画眉,基本没工夫玩乐,更不谈来找贺云昭。
曹宗渭虽然没工夫,但是曹家兄弟有呀!他俩在家吃了几天苦头之后,商议定了来找夫人解忧。
两人大清早爬起来之后,便被早起的曹宗渭给捉了个现行。
哥俩这回是铁定跑不了了,被曹宗渭困在书房里又练了两把画眉。
曹宗渭感觉自己进步很大,搁下笔心满意足去都督府,而曹大曹二被欺压的十分气愤,都一心想着报仇雪恨。
商量了一番,俩人都决定留着“罪证”给夫人看看,要让夫人管管他们的爹啊,照这样画下去,他们迟早要长丑!
于是两人便没有把眉毛洗干净,顶着一对粗细不一,长短不一的眉毛,出了书房。
刚走出去一脚,便被院子里扫雪的丫鬟瞧见,笑得要仰倒。
这样子根本没法出门嘛!
哥俩只好穿着带帽子的斗篷,把帽子拉得很低,低着头做贼一样让下人套了马,一起坐车去了忠信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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