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高声道:“还请老夫人把证据拿出来,若真有这么回事,自当让仁哥儿吃吃苦头,若真是凭空捏造,想毁我女儿亲事,本宫便把这事参到皇上跟前!”
太子妃觉着程怀仁不会这种情况下说谎,便道:“若是程老夫人证据确凿,那咱们便去刑部立案,我倒要看看刑部的人会审出个什么结果来!”程怀仁的事儿,虽然忠信伯府捏造了证据,有人证和毒药的物证,但也只能堵住下边人的口,或是等程怀仁死了,死无对证,再也没人能提起这事。若要闹到刑部去,最后还要交由大理寺复审,这些衙门
里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不说个个都有过人之处,要审这么一桩小案子,还不至于审不出来,更遑论刑部和大理寺里还有马首辅的人。
这件事决不能闹大,否则会给谢氏和贺云昭带来很大的麻烦。
谢氏陷入两难之地,程怀仁有心害贺云昭,她是知道的,眼看着就要把人处置了,太子府的人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权衡之后,贺云昭先对谢氏道:“义母,既然太子妃这般看重这门亲事,我也没有大碍,便只略施小戒惩戒一番就是了,省得失了太子府这么个好亲家。”
谢氏缓缓地点点头,冲太子夫妇道:“二位请移步到正院,婚事还需细细商议。”
太子妃看了一眼程怀仁,谢氏便吩咐程怀仁道:“仁哥儿一起去吧。”
沈兰芝还被困在内室,程怀仁还想把沈姨娘救出来,程怀信已经挑了帘子从里边出来,气定神闲地走到庶弟身边,低声道:“沈姨娘走的很不安详。”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程怀仁握紧了拳头看着程怀信,咬牙道:“我记着了。”
待谢氏领着人走后,贺云昭问程怀信道:“沈姨娘……去了?”
程怀信微微点头道:“挣扎的很厉害,想必很是怕死。”好在他将她的嘴巴捂的够严实,在程怀仁开口之前,便结果了她。
贺云昭朝帘子那儿看了一眼,想进去看一眼,毕竟前世她死的时候,他们三个也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的,这一世,换她看着他们死!
程怀信情急之下拉住了贺云昭的手腕,道:“别去!”他不光毒死了她,还划烂了她的脸,谁让沈兰芝是害他的罪魁祸首,他恨极了她!
抽出手,贺云昭点了点头,扭头吩咐寿宁院的几个婆子道:“好生处理了。”前世的仇人,她解决掉一个了。
两人从迎春居出去之后,程怀信忽然蹦出一句话:“姑姑知道仁哥儿身无分文,如何收买玉枝的么?”
贺云昭猜想道:“难道是许了富贵荣华?”这有点不切实际,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程怀仁犯了大过错,将要面临严重的惩罚,他这时候许的前途,和雪一样不切实际,等太阳一出来,便消融了。
程怀信鄙夷道:“仵作说,玉枝死前行过房事。”
龌龊之极!贺云昭心头一阵恶心,愈发看不起程怀仁。只怕她那时候留个小厮在他身边,他也会行龙阳之事。
在甬道别过,各回各院之后,贺云昭待在榕院里推敲着,为什么太子府的人回来救程怀仁?不管出于什么愿意,二者肯定有过联系。而程怀仁这些日唯一能联系到外面的途经,就只有玉枝。
所以说,玉枝临死前,出门找的人是太子府的人!可她去太子府已经好久了,为何太子夫妻现在才来?
贺云昭猜想着,能让太子府的人来,必定是为着大事,而正月十六这日早上,最大的事,又正好与太子府相关的事,便只有繁昌商号惹得龙颜震怒的事!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骇人的猜想,贺云昭觉着,是程怀仁在信里写下了繁昌商号的事,并且提示了另一件有可能发生的,对太子府不利的事,还说了自己将死的事儿。
只要太子府的人信了这件事,十六的早上,必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早朝的时间又早,太子府的人必不会误了时辰。
贺云昭可以确信,程怀仁想起了前世的事!
可是方才相处之时,程怀仁并未对她有任何异常的情绪,难道说,他还未认出她来?贺云昭手心都在发凉,她和程怀仁真是不死不休了,不管他变成什么身份,她再也不会放过他了!太子府又如何,她也要亲眼看着他们和程怀仁一起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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