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一些,师萝衣敏锐地感觉到不远处又多了几丝生人气息。觉察到了恶意,她眯着眼望过去。
三个身穿蘅芜弟子服的男子走过来。
其中两个师萝衣不认得,只有一个,师萝衣认识,是薛安身边的跟班,好像叫做宋隗山,家世也很不错,在蘅芜宗是个出名的纨绔。
他们走到了师萝衣这边来。师萝衣的修为比他们高不少,他们没发现师萝衣,师萝衣却听见了他们说的话。
起初师萝衣还不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待到听清后,她目光越来越冷。
“宋兄,我们动那小子,不会出事吧。他以前好歹是小师妹的哥哥。”
宋隗山伸了个懒腰,轻蔑地说:“怎么,你怕了,怕就回去。卞清璇要是真的还在意他,就不会任由他被流放到这破地方。”
另一个嘿嘿笑道:“就是,难得有这么好的货色。上一次他出来替师小姐作证,远远看见他,我就心痒痒。”
最先出声的人反驳:“谁、谁怕了,我就是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能任由我们玩的,之前好像还被妖兽咬了,身体估计不好,届时闹出人命怎么办?”
宋隗山说:“嗤,说得好像你以前没闹出过人命一样,五年前有个犯了错的弟子来这里,你上得比谁都积极,当时爽死了吧。”
那弟子有些不安,但总归不说话了,也没离开。
另一个勾肩搭背安慰道:“放心,这些外门弟子,少有性子烈的。人人都想长命,不知道已经被玩过多少次,说不定也是师小姐玩腻的,到时候咱们弄完了,赏他点什么,晾他也不敢说出去。”
宋隗山摸了摸下巴,笑道:“这件事不许让薛少爷知道,一会儿悠着点,留条命,下次还可以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倒是方便得很。”
他们聊天间,很快走到了院中。
没人看见师萝衣冷冷地看着他们,神陨刀火红,带着杀气,一如她渐渐变红的眼眸。
屋子里,阿秀看见这群修士,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妙,紧张得站起来:“你们是谁?”
“宋兄,怎么这里还有个村姑。那群人不是说,已经安排妥当,不会回来打扰吗?”
“这村姑该不会是卞翎玉的相好吧?”
一行人哄笑起来,宋隗山饶有兴致挑了挑眉,另一个弟子意会,知道他玩得花,这是亢奋了。有人施了个法,把阿秀困住。
“小娘们儿,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玩你相好的。”
阿秀涨红了脸,望向卞翎玉:“你快跑!”
卞翎玉看向宋隗山等人,若是十年前,他初临人间,对世间人伦的认知还如同稚子,只是一柄冷冰冰的杀人凶器。如今已经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不仅是人间,修真界这样的腌臜事也并不少。
宋隗山先前见过卞翎玉几次,早就被他如谪仙般清冷的绝世容貌勾得心痒,此时在卞翎玉冷漠的目光下,他更难耐。
他笑嘻嘻道:“放心吧,宋某只是好男色,但并不是要你的命,你一会儿配合点,我保证你也能爽。”
“我也能爽?”卞翎玉冷冷地反问,带着讥嘲。
竹片小人无声地布了阵,荒山之上,一只苍吾兽长嚎一声,朝木屋奔来。
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冷意,宋隗山还以为他是要配合自己,急不可耐去解腰带:“自然,你跟着师萝衣和其他人,还不如跟着我们,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急切地去扒卞翎玉的裤子,其他两人还没彻底昏了头,怕卞翎玉反抗,摁住了卞翎玉肩膀。阿秀在角落,急得眼眶通红,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竹木小人布阵杀人需要时间,卞翎玉如今身躯脆弱,也没有涤魂丹。
他坐在轮椅上,冷漠地看着宋隗山。
那目光清冷,平静,不似活物。
宋隗山有一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得有种危机感,但他的动作只犹豫了一瞬,色念熏心,他舔了舔唇,上前扯开了卞翎玉的腰带。
天空雷声翁鸣,响彻云霄。
宋隗山兴奋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动作却久久未动,另外两个弟子刚感到疑惑,就见宋隗山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血线。
血线越来越深,下一声雷声响起时,宋隗山的头颅落地,鲜血溅了两个弟子一脸。
他们怔怔摸了把脸,眼睁睁看着宋隗山光秃秃的身体倒下,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拎着大刀的少女。
少女垂着头,风从门口吹进来,吹得她不夜山的裙子肆意飘飞。
弟子结巴叫出她的名字:“师、师萝衣。”
是师萝衣,又不像师萝衣。少女抬起头看向他们,她脸上也溅了献血,原本杏仁一样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睛,瞳仁变成了血红。
她本就美得张扬艳丽,这一幕让另外两个弟子又惊又怕,却被这样窒人的样貌冲击得无法回神。
率先回神的那个抖着嗓音道:“你、你竟入……”那个魔字半晌也憋不出来。
少女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他们这才知道怕,争先恐后放开卞翎玉,噗通一声跪下。
“师姐,不不,萝衣小姐饶命……”
师萝衣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记忆里的画面仿佛愈发鲜明,上辈子茴香破碎的身体还在眼前。那一刻她就发誓,再不让亲近之人发生这种事。
在阿秀的尖叫声中,她毫不犹豫,手起刀落。
两人还没跑出门外,头颅就落了地。
卞翎玉看向师萝衣通红的眼瞳,眉头紧蹙。他对魔气的感知相当敏锐,没想到师萝衣在这种情况下,第二次入魔。
他没管遍地的血腥,厉声道:“师萝衣!”
红瞳少女满手的血,眨了眨眼,目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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