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三天液,牧野好像总觉得他手上被扎了几下针头就严重得不得了,连碰他的手都很小心,力道就像是在抓起一只刚满月的小猫崽。
不过他没有再流露出明显的不安和担心,尽量表现如常,横店的戏份全部拍完后,便打包了行李,第二天早上蹲在床边,小狗一样趴在床垫上瞧他,凑过来亲他一口,又亲他一口,说:“测完把结果发给我。”
温涯有被可爱到,摸了把他的脑袋,点头答应说:“好。”
“怎么办,好想去看你演的电影。”
牧野亲了亲他的掌心,想了想说:“给你买机票,不等结果,测完就过来……你累不累?”
温涯很喜欢这个主意,就是又担心点映上媒体人和粉丝太多,有人眼尖认出他来,横生出什么枝节,便笑眯眯摇头说:“不去了,等过些天上映再看也一样。”
牧野垮起小狗批脸,还是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那就再睡一会儿。”
顿了顿,又罗里吧嗦地叮嘱,“但不能睡过早饭,饭一定要吃,一顿都不能少。”
温涯有些疲倦,闭上眼睛,笑着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心里想,他也学会啰嗦人了。
上午又过去测血常规,从医院出来时还不到中午,收到了牧野落地后发来的照片,上海今天有雨,地面湿漉漉的,但天色不阴,街头的白玉兰花期快过,花瓣铺了满地。温涯在杭州街头逛了逛,只测单项很快就可以拿到结果,他便给助理放了假,今天自己过来。
他总是一阵一阵地没什么胃口,其实喝喝葡萄糖也能应付一天,只是现在有家有室,却比从前惜命得多,想想不管是不是那个病,总不能再折腾得犯了胃病雪上加霜,何况牧野还要他报备吃饭,便找了小店点了两盘小菜慢吞吞地吃,顺便拍照发给牧野。
吃完饭出来,杭州也开始下雨了,旁边的小店摆出了红桶卖伞,温涯站在檐下选了一把,忽然一个送餐小哥骑着电摩托东歪西斜地朝着檐下冲了过来,他伸手去拉只收现金还在低头找零的年迈店主闪躲,与此同时,两个高壮的男人已经抢上前来,将人一抓,车把一扭,让车子撞上了旁边店铺的台阶停了下来。
店主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脱口而出几句经典杭骂,送餐小哥还以为撞了人,下车时也慌得摔了一跤,连声道歉。温涯这才看清刚刚的两个人是那两个搞职业武术后来转行了的保镖大哥,一时有些懵住,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人是跟着他的,恍然道:牧野虽然嘴上不说,看还是时刻心中煎熬,在担心他会出事。
送餐小哥的车胎用旧了,纹路磨平了没有及时更换,今天下雨地上打滑,又骑得太快,才会冲了过来,他差点撞到了人,自己也十分后怕,取了钱出来想给作为道歉,温涯用不着,便都给那店家婆婆压惊了。温涯找了家咖啡店点了东西请那两位保镖大哥稍坐说话,问了两句才知道他们这阵子还在跟他,不需要跟牧野报备,也不用守夜,但要保证他在外时安全。他们的工作都是计时薪,为了防止长期注意力集中后疲劳,是有人换班的……听着还是像保护某个可能被刺杀的富豪或政要。
如果说是上次私生粉的事留下了心病,可那件事明明已经彻底解决了。
温涯心中的那种直觉又来了,他几乎可以断定牧野就是想起了什么,甚至不止是想起了“什么”。
下午再次回到医院后,这次的检测结果便已经可以取了,电子档同步发给了San的邮箱。
很快,San便拨了电话过来,沉默了几秒,说:“温涯,你去肿瘤外科做活检,出了病理送到我给你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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