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一次他买了柴火,请村中樵夫帮他搬到院中,樵夫家的小儿热心地过来帮忙,小小的孩子几乎还没门槛高,却抱着木柴出出进进,十分利落。他看得有趣,便抓了几颗糖,想拿给他吃,刚刚走近那孩子,却把他吓得哭了起来。他尴尬歉然,立在水前照了许久,始才真正惊觉,自己早已不是旧时面貌,如今这般枯槁可怖,连小孩子看了都会怕。
后来那日洪水滔天,他抓住了樵夫家的小儿,将他托进了木盆里,之后便觉力竭,想再去抱住浮木,却都已没有余力抱牢。他浮浮沉沉,呛进了几口水,咳得口鼻中都是血,心中暗道,可能就是这儿了。
以至于当他看到长风现身,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已经死了,他只是看到了神。
那时他的身形比最后一次见面时要更高大了些,发丝连同衣角都无风自动,眉间有隐隐的印记浮现,之后复又消去,冰寒的洪水便不再刺骨。温涯仰起头,注视着他面无表情地自洪水中将人升起,送上屋檐,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动容。他已力竭,忽然很想叫他,不知是为求生,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叫叫他。
只是他却又声哑。
于是他便遥遥注视着他,在心中念了一遍,长风。
而他便好像是听到了一样,猛然间回过了头。
第78章
温涯回过神来,牧野已经走上了红毯。
他又朝着他回了一下头,抬腕看表,动作利落且苏,粉丝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媒体区的摄影师大声喊他,他配合着女伴站定了一会儿拍照,然后登上了影节宫前的台阶。
温涯看了一会儿,便回去取了行李,上车赶往尼斯。
戛纳过去尼斯,车程大概只要一个小时,胡涂涂那头还在跟他吐槽自己苦逼的校园生活,温涯有点同情又有点好笑,心里S,除了San这种自己喜欢上学,靠读书打发时间的,也不知道像老叶跟胡涂涂是怎么忍受跟小孩子一起上学的。尤其是胡涂涂,从前被老妈逼修炼,这辈子还要被另一个老妈逼读书,他是怎么都不能体验一回因材施教、个性发展了。
方才将通话挂断,一旁的李乐看着手机,忽然轻声说:“哥?”
温涯应声说:“怎么了?”
李乐把手机拿给温涯看,有点哭笑不得,“网上在造谣野哥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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