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问:“既然问题不大,为什么这时候还没有消息?”
胡涂涂说:“不知道,San跟老叶刚刚才飞过去,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说让你先等等,这时候先别过去,总归老牧是他儿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付,无非就是动手,就怕你过去了反倒火上浇油,所以让我过来先拖一拖你。”
温涯眉头锁着,说:“阿野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他还想动手吗?”
胡涂涂叹气说:“我也就是猜的。不过他老子就是那种性子,有些地方还算开明,也护短,就是有些事上还是爱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真动手也说不定……可能父子真的天生就是敌人吧,反正我哪辈子都没见过爹,我是搞不明白。”
温涯问:“他以前经常动手吗?阿野就,任他打?”
胡涂涂说:“也算不上经常,老牧十来岁就给送出去了,一年见面的时候也就那么几天……后面那几年也没动过手了,就是小时候有点吓人。”
“老牧你也知道,打小就是那种……脸一绷,往那儿一坐,一脸谁也不吊的表情的死小孩,搞得我那时候天天都怀疑他根本就没失忆。他老子看不惯他那样,也可能那几年是更年期,看什么都不顺眼,以为他那个表情是看自己这个老子不爽,就非想要给他改过来。不过那时候我妈跟他爸做买卖,我整天在他家赖着,他一动手我就开嚎,嚎得他耳朵疼——”
温涯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又不知该如何描述,他知道不论前生如何,牧文东是牧野这世的生身之人,半大小子挨老子几下棍棒,原本也不是什么难堪难忍的事情。可是他曾亲手养大过牧长风,他分明还记得,幼时的长风个性温厚安静,不像大多数的小孩子那般急躁粗心,旁人对他的好,他样样铭记感激,如果他做错了事情,只要好好地与他说,他便都能听得进去。
温涯从来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诉诸棍棒,因为根本就不必。
可是这世他却是这样长大,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一样的性情。
温涯说:“如果明早之前他还没有消息,我就买票。你知道怎么过去他家里吗?”
胡涂涂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身上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绝对不行!回头你一落地,一出机场,他老子的人把你往麻袋里一装,直接拖去喂鳄鱼怎么办?!”
温涯:“……”
温涯笑了笑,说:“不至于,就算真的要喂鳄鱼,也总得要让我说句话吧。”
“如果一直没有消息,我放不下心,难道你就能放得下心吗?”
瓜皮踱过来,伸出小爪子扒拉扒拉胡涂涂的裤腿,胡涂涂把它捞上来,把小猫咪刚刚舔顺的毛毛撸得乱七八糟,想了想,说:“也是。要不我把我妈带上算了,家里有客,东叔就算真想为难你,他面子上也过不去……正好我妈还特别想见见你,她一直觉得老牧能谈恋爱这件事就很科幻——”
温涯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好笑。
发觉自己被撸乱的瓜瓜气恼地“呜嗷”了一声,一爪拍在了干爹的手臂上,跳下去找男朋友梳毛了,胡涂涂忽然感慨说:“要是你真的跟我们一起长大就好了,估计老牧小时候会开心得多。”
“长大以后你去拍戏,过几年他脑子一抽,也退学回国艺考拍戏,然后你们两个顺理成章地搞在一起。”
“等到你二十八岁这年,准备接一个戏,找出书来一看,唰拉一穿越,捡到一个死小孩,发现他长得跟你男朋友长得一样。后来死小孩长大,你跟他日久生情,老牧自己绿自己,完美的闭环就形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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