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样说话,实在令人寒心了,我们明明是来探望你的呀。”楚映婵无辜地说。
林守溪看着楚映婵清丽动人的笑,再难容忍,他将书撇开,顺势将这位仙子压在了榻上。
“休养了一日,夫君又有精神了?”楚映婵兀自调笑。
“你若敢欺负我家映婵,小语也不会放过师父的哦。”宫语与楚映婵站在了一个阵营。
当初雪原的府邸内,她们虽联手战败过,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是林守溪最虚弱的时候,她们岂会畏惧?相反,这正是她们雪耻的大好良机。
暮色被夜风洗尽。
夜幕中的苍穹宛若将凝的琉璃。
小禾走在回家的路上。
昨夜之后,作为黑皇帝的小禾似是承尽了光明,她的黑荆棘王冠变作了金色,淡紫色的薄袜也重新变得雪白,那袭黑裙更是变得纯白皎洁,平整的裙面上有着纠缠的日与月的图腾。
昼与夜在她身上发生了更替。
她如常地用圆头小鞋踹开了门,然后将这双鞋蹬走,只着雪袜,跃入家中。
回到家里,小禾却是怔住了。
她看向床榻。
床榻上伏着两位背影姣美婀娜曼妙的仙子,仙子精疲力尽地躺在软塌上,林守溪正悬着一缕金焰,借着焰光读着膝上的书,看上去精神不错。
“你们……”
小禾秀眉一点点蹙紧,脸颊浮现怒容。
宫语与楚映婵见小禾进来,她们看着这位娇俏清美的少女,不知为何感到了一种压迫感,有些慌张。
“小禾……”
楚映婵不知如何解释。
宫语作为她们的前辈,更是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
林守溪将手上的书不留痕迹地藏好。
“你们竟然不喊上我?!”小禾双手叉腰,质问道。
……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门突然打开了。
楚映婵与宫语几乎是逃出去的。
唯有小禾倚着窗户,看着逃离的两位仙子,绞弄着芊芊素手,幽幽道:“跑什么呢,我还没玩够呢。”
“还是夫君好,至少夫君……”
小禾转过头,发现林守溪也不见了踪影,唯见另一侧的窗户敞开,与风雪嬉戏。
天亮了。
林守溪去与初鹭话别。
初鹭抱着师父,依偎了好一会儿,才泪眼婆娑地与他挥手告别。
“这次不许再一百年不回来哦,再这样,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师父了。”初鹭小声说。
“初鹭上次不还说,师父化成灰你都认得吗?”林守溪笑道。
“……”
初鹭握紧拳头,轻轻敲打他的胸口,恼道:“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仙邀立在一旁,看着这场分别,忽然道:“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林守溪看向了这位蓝紫长裙的清雅仙子。
“什么话?”他问。
“好好教训你那个大徒弟。”仙邀冷冷道。
乖巧的初鹭也在一旁附和。
林守溪无奈一笑。
可想而知,这位曾经的真国第一仙子,在这重新修道的百年里,被宫语欺负得多惨。
“对了,司暮雪呢,她去哪里了?”
林守溪忽然想起了那位司姑娘。
过往,这位喜欢称呼他为‘主人’的赞佩神女总是会变着法子调戏他,但这些天,他始终没有见到司暮雪的踪影。
“她啊……她去另一个世界了,你大徒弟没和你说吗?”仙邀回答。
林守溪摇了摇头。
荒原之上,司暮烟的墓地犹在,只是不知,这百年过去,司暮雪有没有彻底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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