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风像听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带了些**的语气:“好,杀了我,但在那之前,我会先让你欲仙^欲死。”
谢慈从他身侧钻过,颤抖着扶住一旁的桌子,桌上有好些花瓶器具,见萧羽风又跟过来,她情急之下,伸手抓过一个花瓶,砸在萧羽风头上。
萧羽风头上当即淌血,沿着他脸颊往下流,他痛得吸气,眼神有些怒气,“你敢打我?”
谢慈冷笑道:“打你怎么了?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她说着,又抓过一个花瓶,丢向萧羽风。
萧羽风闪身避开,摸了摸自己头上,满手的血,他恶狠狠放话:“打我是吧?待会儿老子在床^上干^死你!”
屋内乒乒乓乓的,曹瑞听得心里一惊,心道,这二皇子怎么这都搞不定?还未及多想,忽然听得头顶一阵破空之声,似乎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他抬头,正觉得奇怪,便瞧见一道巨大的阴影朝自己飞了过来。
曹瑞心都停了一拍,只见院门已经没了,那朝自己飞来的东西,正是院门。院门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门口疾步走来一道高大身影,目光如箭,将他钉死在墙上。曹瑞有一瞬感觉到无尽的杀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青阑与常宁二人率人进来,将曹瑞绑住。
谢无度看向那紧锁的房门,速步走近。
萧羽风听见了门外砰的声响,以为是曹瑞在干什么,骂了句:“曹瑞,你在干什么呢?别打扰老子好事!”谢慈眼皮沉沉,已经快支撑不住,她手指狠狠抓住桌角,指节都泛白。桌角上溅落了些碎瓷片,谢慈用手指艰难够到一片,用力握在手心。碎瓷片割破了她娇嫩的手心,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用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敢过来,我杀了你!”
萧羽风笑说:“你一会儿说你阿兄会杀了我,一会儿又说自己会杀了我,什么打打杀杀的,这**一刻……”
话音未落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萧羽风看向房门处,逆光站着一道高大身影,面如寒霜,无尽杀意。
萧羽风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谢无度来得这么快……
谢慈抬头,尽管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可以认出这是谢无度的身影。
她踉跄奔向谢无度,扑进他怀里,声音因药效哽咽之中带了些娇媚,“你怎么才来呀。”
第24章 解药(三更)
就这几步路,便已经耗尽了谢慈全部力气。她先前还能强撑着,让自己精神紧绷着,应对萧羽风。可一见到谢无度,她便觉得自己那些坚固的城墙撑不下去了,顷刻间土崩瓦解,从他怀中坠落。
谢无度稳稳接住谢慈,与她说话时,先前面对曹瑞与萧羽风的那股杀气一瞬间化作绕指柔:“没事了,阿慈。没事了,我们回家。”
谢无度宽大手掌抚着谢慈瘦削单薄的背脊,安抚她情绪。她手心里全是血,方才慌张之间,顾不上隐藏,扑入谢无度怀中时,鲜红血渍染在他青色锦袍上,触目惊心。
谢无度一只手揽住谢慈,另一只手摊开她手心,看见好大一条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眼神冷若冰霜,阴恻恻看向一旁的萧羽风。
他自幼娇生惯养的人,别说受什么大伤,就是磕着碰着都少有,现下却为了这腌臜东西,划伤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口子。
真想杀了他。
谢无度眸色微敛,转过头,只给青阑使了个眼色,青阑明白了,上前来将萧羽风五花大绑带走。
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萧羽风没想到东窗事发这么快,强自镇定,道:“武宁王,你这是做什么?”
他唤谢无度的封号,意在提示他,自己是二皇子,不久后将会成为太子。他谢无度应当要审时度势,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谢无度听懂了,只轻嗤了声,温柔地扶住谢慈,将谢慈公主抱,走出房门。
萧羽风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不由有些慌了:“表哥……你我是至亲兄弟,何至于为了一个外人,如此生分呢?”
外人?谢无度步履一顿,眸色更染一层寒霜。
这世上,只有阿慈是他的内人。旁人全是外人。他从来只为护着自己人,就是拼了命,也无所畏惧。如今,倒有人敢说他的阿慈是外人?
青阑从萧羽风身上撕下一截布料,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巴,萧羽风未说尽的话音顿时只能化作断绪的呜呜声,再然后,连呜呜声也发不出来了。
青阑与常宁将曹瑞和萧羽风都绑了起来,带回王府之中。
弘景帝即位时,虽说宦官被除,可朝廷之中被瓜分的大权仍旧掌握在旁人手中。权力到了别人手上,要想让别人再吐出来,那自是很难的事。更何况,那时弘景帝尚且年幼。
到弘景帝终于长成一个有担当的少年郎时,已经过去几年,那些人更不愿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吐出来。
而谢无度之所以得弘景帝倚重,是因为他做到了,他帮弘景帝夺回了权力,尽管手段不甚光彩。
当日一场鸿门宴,邀请了朝堂中最难缠的那位。谢无度以自身服毒,陷害那位臣子要下毒谋害皇帝,谋逆之罪加诸于身,当场便被御林军诛杀。最难缠的解决了,余下那些,也就不攻自破了。
当日那毒凶险,纵有解药在手,可若是慢上那么一时半刻,也恐怕要留下终生遗憾。那场宴席之后,谢无度仍旧病了一场。
他养病之时,弘景帝曾来探望过他,说让他受苦了。谢无度只道,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子的荣幸。
弘景帝从此便十分倚重他。而谢无度也从未辜负过弘景帝的信任,再棘手的事,他都能处理得很好。因此年纪轻轻,他已经是当今大燕的权臣,他说一句话,便能左右很多东西。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有调动兵马的权力。
许皇后早早看明白了这一点,只是他生的蠢货儿子看不懂,还以为自己身为嫡子,无上光荣。
但现在,萧羽风开始惧怕。他被捂住嘴巴,绑住手脚,像对待犯人一样地随意地扔在马车上,马车内光线昏暗,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萧羽风有些着急,看向身边的曹瑞,曹瑞比他还怕死,早已经六神无主,甚至于,萧羽风隐约闻到一股尿骚味。曹瑞还沉浸在当时差点被飞来的院门砸死的恐惧里,他忽然也明白了一些事。
他们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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