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宥仪自认从小到大撒谎的技术炉火纯青,在二十多年人生里存心想隐瞒的事情,近乎从未失手过。
此刻在他执着的追问下,心中抵御危险与荆棘的高墙却在悄然碎裂。有微光正慢慢渗进来,试图挣脱桎梏。
她回过头想寻找程昱的眼睛,却发现他早已专注地盯着她的侧脸许久,仿佛从未离开过。那一眼有千头万绪,让她脑海中还残存的最后一丝犹豫土崩瓦解。
“别那么重…爱…好爱你,哥哥。”
达到极致的瞬间,宁宥仪在意识最薄弱的那一秒,将埋藏心底许久的话终于和盘托出。高潮来得太过尖锐,她颤抖着双腿迎接这一阵致命的快感,身下如银瓶乍破般泻出汹涌的洪流。
程昱双眼通红,听到她的话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热意,也没能控制住颤抖的手。
巨龙还在不知疲倦地捣弄着,程昱感受到含着他的软肉在剧烈地收缩,却挺身加快了频率和速度,从背后紧紧环抱着宁宥仪,仿佛要和她一起死在这个永恒的夜里。
高潮的快感因为不停歇地动作而被长久延续着,墨绿色的床单上浸染着大片水渍。宁宥仪无力地瘫软在程昱怀里,听见他在耳边不停地哄着,仿佛又回到了两人从前耳鬓厮磨的时光。
程昱抽过湿巾动作轻柔地清理着宁宥仪的下身,看着她眼角噙着泪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的面庞,感觉心中缺了许久的一块区域终于又被填满。
只有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时刻,宁宥仪才能彻底卸下防备依偎在他的身旁。也只有费尽力气把人灌到七荤八素,才能听见一两句顺耳的话。
程昱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本来热火朝天的爬山微信群也早已没了动静。床被浸湿了大半,一时半会是无法睡了。
他捏了捏眉心,为熟睡的人套上衣服,拿起楼下的房卡横抱着宁宥仪走出了房间。
空荡的走廊脚步声无比清晰,走到程昱订好的房间门前时,对门却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程意微眼底通红地和堂哥打了个照面,表情中带有一丝错愕和莫名的闪躲。
程昱手中还环抱着宁宥仪,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却见头发上带有湿气的少年一言不发地越过他,走向前台买了几瓶水。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仍然有些肃穆。
“那个……”
“哥,我知道。”
还没等程昱开口,程意微便匆匆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关门的动作快得如同身后有龙卷风在追逐。
程昱心道这小子能知道什么,放下宁宥仪将她的头搂在肩窝,腾出另一只手来了房间的门。却没来得及看见对面房间内,床边露出一隅的鹅黄色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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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有松柏的清冽气息透过几缕朝阳弥漫至窗间,宁宥仪睁开眼,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胃里猛然翻江倒海。
她下意识地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奔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程昱被她的动静惊醒,还未完全清醒便急忙追了过去,到看见宁宥仪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挽起她的长发,轻轻拍着眼前人颤抖着的背脊。直到过了许久,胃里的东西早已吐了个干干净净,宁宥仪仍然还在干呕。
生理性眼泪乱七八糟地糊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怀中的人难受得像是离开了海水,在岸上即将干涸的美人鱼。
程昱捧过水杯让她漱口,拿起毛巾沾了温水为她擦试着脸庞。宁宥仪的脑袋还有些怔愣,定定地看着他,视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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