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空空荡荡,除了啾啾鸟鸣和树叶哗响,能听到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很好,身后的确没有人跟着。
虞楚又走了十来分钟,海水的声音变得清晰,拐过一道弯后,眼前出现了几条泊岸的船只。他飞快地藏身在一颗树后,探出头悄悄打量。
这是一座小码头,停着一艘小游轮,还有几艘快艇,随着海浪在轻轻浮动。岸边有栋小楼房,几名貌似打手的人,正坐在楼房前抽烟聊天。一名打手起身去端圆桌上的茶水,起坐间,露出腰间衣服下别着的枪套。
虞楚观察了他们一会儿,也看清楚从这里到其中最近那艘游艇的距离,在心里计算着撂倒他们上船的可能性。
他瞄了眼自己单薄的身板儿,还有细瘦的胳膊腿儿,终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懊恼着怎么就穿进这么副羸弱的身体。
原世界的他虽然看上去纤瘦,却拥有惊人的战斗力,要上船的话不难。可这具身体就难说了,光是从堡里走到这儿都喘了好一会儿。不过格斗技巧和战斗反应力都在,等这事结束后,将体能锻炼上去就行。
虞楚蛰伏在树丛里,就像只伺机而动的豹子,耐心等待着一个机会。天气更加阴沉,乌云翻滚,海鸟们都飞得很低,不时扎入海中,叼起条还在挣扎的鱼儿冲回低空。
一名打手灌了口啤酒,对身旁的人道:又要起风浪了,看来今天不会有船到了。
另一人道:再等等,等到起浪了再说,可别在咱们值岗的时候出什么漏子。
对,再等等,不在乎这一会儿。
岛上的雨来得陡然,没有起始和过度,还在说话间,滂沱大雨就倾盆而下,天地间瞬时连成一片雨幕。打手们惊呼着,手忙脚乱地搬动圆桌和椅子,纷纷往楼里躲去。
开场了开场了,昨天把裤子都输没了,今天老子要赢回来。
要不要留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留谁?要不就侯三,这几天他手气太爆,不准他上场。
放你娘的屁,老子才不留呢,怕个球啊,这个鬼天气,谁会不要命的上岛?
嬉笑间,一群人走得干干净净,小码头上再没了人影,只有几条船在汹涌的浪头上起落。
虞楚一动不动地躲在树丛后,任由雨水顺着额头淌下,冰凉地浸透全身。
他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再没人出来时,从藏身的树后闪了出来,准备冲向最近的那条汽艇。
刚冲出去两步,就有危机感油然而生,他心头一凛,头也不回地将右手向后挥出,手指间有银白的寒芒闪过。
那是他早餐时塞进裤兜的餐刀,虽然不算锋利,但足以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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