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不去赔礼道歉,接了那部戏,她们今天晚上商量到天亮也商量不出什么来。
金唯最后安慰自己,无法出席活动,就算给自己放一个假吧,耗个两年,等合约到期解除。
只是两年没工作,金唯想想就觉得,这日子好像很难熬,艺人最好的光景也就那几年了,两三年后,娱乐圈估摸是要查无她的人了。
而且没收入是真的不行,外公外婆怎么办呢,才高中的弟弟怎么办呢,她供的房子、自己吃药都要钱,那么点药,两百块。
回神看着桌上那个盒子,金唯想着,这个得给他转钱了吧?
不知何时,轻稳的脚步声从耳畔飘过,还有一句:“怎么一上我这里,你就魂不守舍的?”
金唯抬头,茫然地看着接完电话回来的男人。
司泊徽也是茫然得很,落座后手肘撑于扶手上,人往她那边凑近一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腰疼了?”他看了眼她的腰,“给你把药拆了吃好不好?”
金唯看着他要起身的动作,马上按住他的手,“没事,不疼。”
司泊徽半阖下眼,盯着几根做着珠光白指甲的纤细手指。
金唯马上缩回手,低下头。
司泊徽撩起眼皮,瞧了瞧她不自在的脸色,嘴角微弯:“那你怎么了?”
金唯摇头:“就是在想点明天的工作。”
看她明显无精打采的脸色,司泊徽轻叹:“你是确实不适合这个圈子。”
“是嘛。”
“性子也不是外向的人,胆子也不大,还落的一身伤。”他把桌上那杯花茶递给她,“也许得不偿失。”
“没什么得不偿失,没钱喝西北风吗?”
他睨她。
金唯口快,尴尬地端起水杯直接喝了一大口挡住他的视线。
等她放下杯子,他也没收回视线。
金唯被看得不自在,扭开头假意四处看看他这边的环境。
“算了,这颜值,不当个女明星,确实也浪费了。”他轻笑了声,缓解了她的满腔不自在。
金唯第一次从他这里听到关于自己容貌的评价,更加不自在了。
干坐着极为别扭,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找了个话题:“雨是不是很大?”
“嗯,再坐会儿吧?”
金唯凝视落地玻璃上那如瀑布一样的流水,有些惆怅地拿出手机看接下来的天气。
现在的天气预报没有说今晚没雨了,而是说,今晚最早雨停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金唯:“前半夜雨不会停。”
司泊徽看她疲倦的眼皮,“在这睡一晚?”
“……”
金唯扭头迎上他的目光,嗫嚅了下唇瓣想说你说什么呢,但是那一刻,一个惊天雷声劈下来,整个屋子被闪电照得恍若白昼。
她吓得缩了缩身子。
司泊徽手伸过去按在她小臂上,隔着她的风衣揉了揉:“没事,别怕。”
金唯瞥了瞥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又挪开了眼。
她知道今晚不方便走了,就是后悔不该来……像那天她不该去华满之庭一样。
她低下头,继续喝茶。
司泊徽接过她空了的茶杯,起身去又倒满一杯来给她,顺势跟她说:“困了喝完这杯去休息,我客房很多。”
金唯:“谢谢。”
“这说的什么话,很抱歉,早知道有雨就不留你了。”
金唯摇摇头,没说话。
喝了半杯,她端着杯子起身。司泊徽自动带路,把人引到卧室区去,开了一间房的门。
金唯在门口往里瞧了瞧,卧室也是黑白分明的装潢,墙上挂着一幅看着颇为昂贵的中世纪油画,各处没什么特别的女性化的东西,好像也没有生活痕迹。
“浴室有洗漱用品。”司泊徽跟她道。
金唯点头,而后谨慎问了句:“有人,住的吗?”
“没,我一直自己住的。”
金唯颔首,默默迈开腿进去,背着身子说:“晚安。”
“晚安。”他盯着她没回头的曼妙背影,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没多说什么,阖上门就走了。
金唯走到卧室中央的大床边,放下水杯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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