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道鼻音满满的声线呢喃了句:“送给粉丝的礼物,在你那儿。”
司泊徽怔住。
没有听到回声,金唯眼泪如同珍珠断了线,又掉了下去。
司泊徽的衬衣已经全湿透了,不由把她抱起来放沙发坐着,要去浴室拿个毛巾。
刚直起身子,手被人抓住。
司泊徽一回头,对上一张挂着泪痕的脸,还有一双红肿的眼睛。
看出了她的不安,他马上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哄道:“我去拿个毛巾,乖啊,马上就回来。”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司泊徽去浴室找了个浴巾出来,走到沙发边披在她身上,又提起一角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小唯乖。”
“礼物。”她重复呢喃。
司泊徽浅浅一笑,屈膝半跪在她身前,眼睛装着满满的她。
“你看到了?”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所以就哭了,是吗?”
她没说话,但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神明显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司泊徽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为什么哭呢?你不想送礼物给我吗?”他莞尔,“我收得挺开心的,我家小唯送的呢,虽然,有些冒名顶替的意思,但是那个人确实也是我,是不是?”
“为什么是你?”她吸了吸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司泊徽:“是我也正常,是吗?毕竟我们认识很久了,那年在览大见到你后,我们又失联了,我只能通过社交软件知道你的动向,知道你在忙什么,好不好。我想每天跟我牵挂的人说晚安,想让她别太忙,我担心她啊。”
我担心她啊——
五个字像巨石一样,坠落在了金唯心口。
一颗眼泪砸在手背上,司泊徽愣了愣,又马上去给她擦:“不哭啊,宝宝乖,不哭了。”
“司泊徽。”她浓浓的鼻音里夹着许许多多的委屈,对这些年孤单的委屈,“你从来没告诉我。”
“为你做的一切,真的都只是为了方便我和你联系,没什么值得说的,况且,这个事情更加只是为了我自己方便每时每刻能看到你的人,没必要跟你说。”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去:“可是你一直在,这么多年一直在。”
司泊徽一边给她继续擦拭脸颊的湿润,一边对她说:“小唯,你只是过去十几年太孤单了,没人陪你,没人照顾你,也没人跟你说很想你,所以你不敢相信有一个人真的在这些你孤单的荒芜岁月里爱着你。”
金唯怔怔看他。
司泊徽和她对望:“但是我们小唯,值得全世界喜欢,不是吗?这些年不是你自己在这个圈子里证明了这个事情吗?而我,我的喜欢更加理所当然,我们十几岁就认识了,那会儿你还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唯,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甘之如饴地喜欢,与为之付出,我只是这些年没有变过而已。”
他轻轻抚了抚她红肿的眼皮,语气温柔得滴水:“你一直以为我变了,但是我的小唯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变呢?是不是?所以这些年,一个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陪着你,也是正常的,不陪着你我也过不了,就如同过去这一年一样,我需要看到你,你是我的动力,所以这份陪伴没什么,小唯。”
她似乎更加无法接受他说的这没什么,这十几年以这样轻描淡写的方式出现,她无法接受。
女孩子弯下身往他怀里钻。
司泊徽敞开怀抱将她拥入怀,他起身,自己坐到沙发上,把她整个放到怀中。
“不想这些了,这些年辛苦的是你,我从来都不觉得辛苦,没想过要你知道这些,当然,我从前如果知道,你知道这些后会更开心,那我绝对不会这些年一直默默无闻在你不知道的角落看着,我一定在到达北市的那一天,就找你。”
金唯往他怀里钻了钻,眼泪没淌如他衬衣,就把绵软的浴巾全打湿。
司泊徽拿浴巾将她严丝合缝地裹着,掌心轻轻抚着她的背拍。
本来以为她今天吃完饭就该回去了,没想过一不留神,月光已经晒到了脚下。
两个人的影子在月影中深深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司泊徽忽然说:“小唯,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北市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必须坚守的地方了,我们换个地,你这么哭,我觉得我做不到这辈子真的放你一个人,我其实做不到的,我们换个地方,忘了过去,行不行?”
金唯张口,咬住挂在脸颊边的浴巾,浴巾下是湿哒哒的衬衣,衬衣下是被泪水腐蚀得生疼的心脏。
司泊徽感觉心脏上一阵细密的疼,好像被针扎了下。
她咬住,两三秒后又慢慢松开,只是那阵疼还没消散,反而向四肢百骸弥漫开了。
…
即使那个女人没死,这一刻其实也是可以释怀的,金唯无法把他们放在一起看待了,这一刻的司泊徽和全世界不好的都分离开来,他是他,只是她爱的,也爱惨了她的人,和任何人无关,完全无关。
她伸手搂上他的肩头,抬头看了看他。
对视了几秒,又埋下脸在他胸膛中。
这一刻似乎,无声胜有声……司泊徽心脏感觉都在她低头的那一秒骤停了。
她这是,答应复合了,答应他们在一起了?
偌大的房子安静了下来,月光在脚边一动不动,呼吸在夜色里时轻时重。
司泊徽觉得自己呼吸是真的乱了,得缓缓,他现在整个人都不清醒,浑身上下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不对劲。
看到地上散落的药,他把她重新放下自己坐着,弯身捡起几颗药,再给她取了十颗干净的,温柔掰开她的几根纤细手指,药放进掌心,再拿杯子接了一杯温水给她。
金唯吃了药,又抬头看他。
司泊徽被这一看,觉得心头火热,伸手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金唯懵懵地问:“干、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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