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那个房子,衣帽间甚至还保持着去年分手时的模样,一件衣服的变动都没有。
这一年多好像被岁月的剪刀剪去了,回来的那一刻,时间无缝衔接,恢复如初。
或者要说不一样的,是司泊徽似乎对这个地方没什么留恋,他这一段时间又问她两次,他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生活,去纽约也行。
金唯没想去,觉得没那个需要,她对他没有任何的隔阂了,不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努力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不需要了…
所以后面的计划里,她打算等到十二月月底再一起回览市,去给跨年演唱会彩排。
但没想十二月初的时候,有了点事。
司泊徽因为应酬多,现在时常带着没事的她一起出去和人见面,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十二月一日那天,那晚吃完饭有人喊司泊徽去喝酒,金唯就跟着去了。
中间一同在包厢里的晏协出门接了个电话,接着金唯就忽然收到了条来自晏导的微信,他让她出去一下,有事想问问她。
金唯茫然地抬起头环视一圈,确实没看到晏协的身影。
司泊徽注意到,问:“怎么了?”
“哦,没事,我去个洗手间。”
司泊徽颔首。
金唯溜出包厢,一转头就看到站在前面几米一个拐角处的男人。
“晏导?”
晏协看过来,朝她招招手。
金唯微笑走过去:“怎么了?有事怎么不在里面说。”
“外面方便些。金唯,你最近有戏吗?我看你好像没什么通告?”
金唯点头:“是没有,我只跨年有演出。”
“中间就没戏了?”
“没有,下部戏是明年的。”
晏协松了口气,“那你帮我个忙行吗?”
金唯一笑:“怎么啦?这话说的,有事你直说。”
两人是城北大学的校友,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和司泊徽相遇之前就认识,所以金唯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客气。
晏协开口:“还是那个《光芒深洞》的事。”
“这戏不是杀青了吗?前几天上热搜了。”金唯脑子一晕,感觉记忆错乱了,这戏前两年就找过她了,但是当时她和潜星娱乐正准备打官司,没法接戏,晏协就放弃了这个项目,后来再次启动是今年年初,但是她当时又在新加坡,所以拒绝了他两次。
晏协皱了皱眉,说:“是杀青了,半月前杀青的,但是戏里有个女演员出了事,镜头我要全剪了。”
“啊…”金唯茫然,“这么严重。”
“我现在要找人补拍镜头,”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戏就这么一个重要的女性角色,不是主演,但是是重头戏,我之前让团队跟你说过的,所以,你来帮个忙吧?除了你我实在是不想找别人了,折腾得我头疼。”
“……我,”金唯抓了抓头发,“可我年底有演出,我得去览市彩排。”
“用不了那么久,所有戏份都集中补,不用半个月就能搞定了。”话落,晏协又轻咳下,“就是,戏份高度集中,可能有点累,你身体可以吗?”
金唯干笑:“我,我是没什么,但是司泊徽,可能不可以。”
“……”
想起司泊徽之前两次拒绝透露她的行程,晏协头也是疼,“你能不告诉他吗?”
“这…”她笑了笑,“不太行的,你要不,换个人?给你推荐个女演员?”
“谁?”
“赫漆。”
“……”
想到两人年初那次不愉快的交集,现在关系不和的状态,晏协不自然地道:“赫漆的气质不是很适合这个角色,我之前想找她拍另一部的,没谈好。”
“那我这气质的女演员还挺多的。”
“没有,演技不好的倒是挺多,找这些我还不如剪成一部没有这个角色的戏。”
“……”
“你来帮忙吧?”男人冷峻的眉眼飘着极为少见的诚恳,“别告诉司泊徽,就说你出国玩几天就行。”
话落,静谧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道门锁落下的声音。
晏协偏头朝包厢门口看去。
走廊上不甚明媚的壁灯下,一个身姿颀长、西装革履的男人单手插兜,目光如炬,眼眸微眯,浑身上下冒着零下五十度的那种冷气,好像烟雾都在飘摆。
金唯:“……”
司泊徽抿成直线的唇微张,声线似冰:“晏导,真不愧是大导演,还搁我面前,演这瞒天过海的跨国戏码。”
晏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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