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兰绝到死都会以为,是他染指了朕的女人,才招来杀身之祸。”
怀着浓浓的愧疚和悔恨去死。
这就是,他给兰绝选择的地狱。
“你、你太可怕了……”
卿柔枝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不住地打着哆嗦,
君臣,他和宗弃安才是君臣。
他跟宗弃安一定达成了某种交易……难道是用卿家满门?!
而兰绝说到底,是旧朝的臣子,是先帝心腹、太子伴读,是与东宫密不可分之人。
无论他是否有错,褚妄都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帝王之术,到头来,不过是帝王之术……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以她为借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压在心口,这让她今后如何安睡,午夜梦回,都是那倒在血泊里的雪白身影。
她永远,都忘不了今夜了。
“娘娘不是觉得,朕脏么?”
偏偏那人低语如鬼魅,飘进她耳廓,“娘娘自恃高洁,阳春白雪,也该尝尝手上染血的滋味。”
来吧,与他一起坠入地狱。
卿柔枝满心苍凉,她双眸无神地看着他,忽然哑声,“我将小安子派去你的身边,又化名兰因寄信给你,本意是想将你拉上正轨……”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的,可以感化他,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反贼的身边,如何会有好人?不过是一丘之貉。
“可惜,朕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好人,”他俯身握住她手掌,眼眸亮得惊人,仿佛是在跟玩伴分享秘密一样兴奋,“庆嫔是不是对娘娘说,朕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那时的朕,确实有过此等想法。”
他是皇子之中的异数,他的父亲,褚隐就曾评价过他杀心太重,这倒是没有说错,
“实不相瞒,就算七哥和太子没有半点对不起朕的地方,朕也会杀了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也是父皇的儿子,与朕一样,有着皇位的继承权。”
而且,他杀了他们,不会有半点愧疚。
“庆嫔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能够生下来……是个皇子,朕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可惜,那个女人太过愚蠢无用,竟然被董静婉一吓,就吓疯了。还将过错全都推到朕的身上。”
“她真该死。还是娘娘好……”说着说着,他手掌再度往下探去。
……
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不能尽兴,可这次她不知是中了药的缘故,还是完全被他吓呆,十分乖巧听话,任由他摆弄成各种姿势,让他餍足到肆意。
男人乌发披散两肩,衣物松垮,白皙的胸膛挂着汗珠。
他按住她的腰肢,手指抽出不知何时,垫在她臀下的一沓文书,笑着递给他,
“没想到这位兰二公子死到临头,还想着跟娘娘双宿双飞,真是痴情种。”
卿柔枝亦是看到了那伪造出来的路引。
“跑?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卿柔枝眼睫一颤。
在这文书中。
还夹杂着一纸血红的婚书。
烫金的字体,醒目至极。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青年费力砸门的模样。
真傻,真傻。
她抱着这纸婚书,眼眶酸涩。
一生中唯一的出格之举……却让他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她的泪一滴一滴,砸在那婚书之上。
那样的人。
却因她而死。
她喃喃,“如果当初,我真的嫁给你,该有多好。”
褚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就算你真的嫁给他,成了兰家的夫人,朕大概也会……强占于你。”
瞧着她一脸恍惚的模样,褚妄想起探子与他说起的画面,他前脚离开,兰绝后脚便到,
郎情妾意,琴笛合奏,依依分别。
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们这些姓褚的,你们皇室子弟……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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