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她的发丝,手绕到她身后,慢条斯理系着系带。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不时蹭过她鬓边,指尖时不时地,蹭过她背上的骨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仅仅是跟他靠得近一点。
她就感到口干舌燥,难以控制地有了反应,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的身体,好像已经背叛了她,对他产生了难以戒掉的依赖。
——长此以往,他恐怕会变成她的春药。
只怕离开他,就活不了了。
难道,这就是他的用意?
卿柔枝心烦意乱,连他何时给自己穿好的衣裙都没意识到。
华美艳丽的石榴裙,衬得女人颜色极好,妩媚风情,抚着那头黑发,他喉结微动,忽地附耳过来。
卿柔枝想起昨天答应他的,脸红得滴血,“陛下,臣妾没试过……”
他指尖点在她唇上,眸光莫测,“你是主子,朕是主子?”
***
这几天,几乎可以用荒淫无道来形容。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外边是白天,还是黑夜。
与他的朝夕相处,他正在强势而有力地渗透她的方方面面,无论是吃饭喝水,还是穿衣沐浴。
卿柔枝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几乎要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女子。
若说从前,眉眼间的媚色还只有七分,如今却有了十分。
随便一个眼神,都透着勾引人的妩媚。
她别开视线不再看。指腹缓慢按揉着颈上的痕迹,今天,是第五天……还有两天。
不敢想象七天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她手放在了桌上,摸索到什么东西,似是个硬物,还有些冰凉。
突然被人一把握住手腕,拉了起来,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盯着她,一字一顿。
“你想做什么?
肩膀扯动,疼得她“嘶”了一声,指骨也被捏得发疼,手指一根一根,被他用力掰开,只听啪嗒一声。
一把银亮的剪刀坠在地上,尖端锋利。
卿柔枝一怔,刚才她不过随手一拿,“这……”
对上他的脸,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可怖的表情,已经很久,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了。
她骇得想逃。
褚妄勾唇,却是一把松开了她,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却是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椅子,椅子飞出去撞到墙上,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上一回如此暴怒,还是她骗他怀了先帝的遗腹子……
泉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便见到新帝披头散发,一张玉面阴沉至极。
而他身后,阖宫宫人也全都跪了下去。
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只一个比一个恐惧,齐声道:
“陛下息怒!”
极为可怕的是,暴怒之后,男人在一瞬间冷静下来,看向那跪在外间的宫人,薄唇吐出二字,
“杖毙。”
宫人面无人色,只不住地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泉安一看地上那剪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尖声道,“陛下明明吩咐过,此处不得有任何尖锐之物!你们这些布置宫室的宫人,做事怎可如此不当心!”
尖锐之物……卿柔枝猛地明白了过来,她连忙起身,不顾有外人在场,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陛下!”
兰绝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面前了!
隔着冰凉的龙袍,她贴着他的腰线,慢慢软了下去,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泪,只觉心悸不止,“臣妾,臣妾不舒服……“
她是真的,被这一出吓得胸闷气短,不住哆嗦着,许是她哆嗦得实在厉害,男人终是低头看她。
其实她抱得并不紧,只要稍微迈步就能将她甩开,去发泄心底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慌,与怒火。
但,脚步像是生了根似的,难以往前走动一步。
他低着头,眼底的阴沉未散,眼睑薄薄一层红色,杀意惊人。
卿柔枝只将双眸一闭,便要无力地倒向地面,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那人一顿,旋即伸过她的腋下,仿佛抱孩子那般把她抱了起来。
放在矮榻上膝盖抵住,以免她往下滑,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她泛红的脸蛋。皱眉,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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