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刀兵四起狼烟滚滚。
敌军正面不敌趁夜色偷袭,军营之中火光冲天,有人大喊:“粮草!粮草!”欲迎战的几队人又慌慌张张的往回跑,去救粮草。
倏而响起有节奏的鼓声,将士们不再慌乱按照信号有所动作。骑兵先行,保住战马也保住了机动性强的战力;他们冲出火光凭借战鼓信号攻向敌军部署最薄弱的方向厮杀出一条口子,被救出火舌的粮草和战车紧随其后。
解决了重大危机将士们开始反击,幸好皆是一群流寇没有首领做起了土匪的杂牌军,不过多时便占了上风。
鼓声倏地停止,仿佛硬生生被掐断了咽喉一般。
“不要——将军!”
一声嘶喊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原来是大将军亲自擂鼓。沾满血迹的钝刀其上还带着几丝皮肉架在大将军仇月吉的脖子上,歹人咧开嘴笑得可怖,他抬起眼看着不远处的旗卫,说:“扔了旗,我就不杀你们大将军。”
旗卫手中护着的,是飘扬的硕大的“仇”字。
一呼一吸间尽是那柄刀的腥臭气,不是新鲜的,刀上挂着的扯碎的皮肉已经腐烂了。仇月吉神态自若,她束发穿甲一身的肃杀之气可也难掩她的美貌。
单看她的外貌如她名中之月一般,如夜色中的那抹银彩,洁净,高贵。
如果她不曾开口说话的话。
“速去问尔母……”
歹人“嗯?”了一声,弯下身靠近她的嘴唇仔细去听,仇月吉自他耳旁说起:“速去问尔母,昨夜在本姑娘身下可快活?”说完她放声大笑,还命令那旗卫将旗护好了,不然可要掉脑袋!
那歹人怒急,大骂:“不过乾元君竟随意张狂!”扬起大刀便要砍了她的头。因为刀刃钝他只能高高扬起用蛮力才能杀人,火光中一点银白闪过,仇月吉垫步拧腰抽出腰间匕首先一步割了他的喉咙。
歹人瞪大了双目,手中一松大刀应声而落。
“兵器战马是军人的性命,刀刃不磨得锋利你就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她看向战场,又摇摇头说:“不。你我都不配拥有棺材。”
这应该是最后集结起来的流寇了,此一战过后他们可以短暂的歇一歇。
晨曦照耀着袅袅白烟大地一片狼藉,士兵们打扫战场,给没死透的重伤的敌人补上一刀;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俘虏,只留下轻伤的套上枷锁当做苦力。
仇月吉抿紧嘴唇漠然的看着那片大地,或是欢呼或是哀嚎皆令她身心疲惫。
军医过来要解她的铠甲她挥手制止,叫来副将,“交给你了。”留下这句话,她带上近卫跨马而去,方向是军营之后的村庄。
各方势力分割天下,小百姓不知道各路诸侯只知晓在军队背后偷生,他们只认“仇”字大旗。
远处打马而来几个人,百姓们吓得心惊肉跳往家里跑。为首的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愈来愈近,只有一傻乎乎的姑娘站在地头看着那人愣神。
“老吕家那姑娘!快回来!回来!”
眼看着穿盔戴甲的人行近了,那招呼的人也不敢再喊,赶紧钻进屋里去了。
仇月吉本来要一路骑行穿过村庄往小城去找个妓院疏解疏解,这时她发现傻站在地头盯着自己的姑娘顿时勒紧缰绳。
战马性烈缰绳骤紧它以为又要应战,顿时鼻鸣嘶叫怒气冲冲。可姑娘不为所动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抬起手隔空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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