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容福儿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柯天晔。
“你不懂……”呢喃的声音。
柯天晔微微抿了口酒,低头看向脸颊红扑扑的人儿。方才那句细若蚊蝇的呢喃,他压根没听清。
容福儿自个儿嘀咕着,放大了声音。
“你们说的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这样对我说,就连洛儿也这么说?”
候在边上的洛儿一个机灵,少主哟,你这是卖了我!
这不,柯天晔便冷冷的扫了眼洛儿,洛儿顿时觉得有千斤的巨石压顶,脑袋都抬不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嫩红的脸颊,柯天晔细声道:“你,不明白的好。”
至少是现在。
“为什么?”容福儿眼神迷离。
柯天晔并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这个醉鬼起来,然后抱着出了二皇子府。
府邸门口的马车正在待命,一看主子出来了,车夫连忙将车帘掀开,恭敬的候着。
柯天晔将容福儿抱入马车,淡淡的扔下一句:“回去吧。”
容福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车帘慢慢垂下,那抹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中。她的内心有些骚动,想抓住那抹身影,但是全身软绵绵,无法动弹。
下一刻,洛儿翻身上了马车,对车夫道:“走吧,回府!”
车夫一声吆喝,马匹拖着车轮慢悠悠的离开了二皇子府。
几天后,看似平静的局面发生了变化,皇帝传出病重的消息,而四皇子因为结党营私,被关入宗人府候审。
福乐府,容福儿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洛儿告诉自己这些消息。
听到最后,微微皱眉。
皇帝若是没能撑过这几个月,撒手西去,那便是新皇登基。
按常理是太子柯天桀继承皇位,但是现在四皇子突然被收监,肯定是有人出手,生怕四皇子妨碍到自己的地位。
这个人,不用想都是柯天桀的母亲,金曜国的皇后! 容福儿曾经见过这个皇后几面,印象并不好,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皇后定会为了柯天桀的太子之位耍尽心机手段,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是四皇子,那么第二个呢?三皇子柯天柏向来是个淡然的主
,对这些不感兴趣,皇后不会动他。至于五皇子,就是个天真未泯的少年,不足畏惧。算来算去,便只剩下在朝堂声呼声颇大的二皇子,英勇善战,心思缜密,是有力的新皇竞争者。
容福儿有些担心柯天晔,当初二人初见他就被追杀,虽然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但是容福儿多少猜到杀手的指使者,定然是将柯天晔视为眼中钉的太子、皇后二人。
既然四皇子被收监,皇后肯定也对柯天晔使了手段,如今没有消息,恐怕柯天晔那边在一一化解。
“若是能没事就好了。”容福儿放下茶杯,嘀咕一声。
洛儿撇嘴,多少猜到容福儿说的是柯天晔,她一直担心容福儿对这里的人产生牵挂,现在看来,容福儿还是栽进去了。
就是不怎么懂朝廷之争的洛儿,也明白一件事。
权力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几个皇子和容福儿都有所牵扯,待他们出事,容福儿若是出手了…… “咳咳!”洛儿咳嗽两声,将容福儿的思绪拉了回来,然后给容福儿倒了杯热茶,一副怀念的神情:“少主,我们来京城也快一年了呢,这里太多规矩,我始终适应不了,有点想念在边城的日子了!想念
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想念我们沧海的兄弟姐妹们!”
她是在提醒容福儿,她们还有沧海,她们不属于这里!
容福儿沉默了,眉头皱得更紧。 从一开始来到京城,容福儿就明白,不能和这里的人有过多牵扯,自己不过是个过客而已。但是到了现在,不知不觉开始在意起来,而且在意的这个人,仿佛一开始就注定了要与她绑在一起,从京城
郊外的相遇,至今的生死之交,她和他的羁绊已经无法忽视。
“洛儿,你看那几个皇子,谁会坐上帝位?”容福儿忽然扭头问洛儿。 洛儿愣了一下,想了想,表情苦恼:“少主,我也不知道,二皇子看起来颇有手段,而且外界都说他是个冷酷之人,年幼失去母亲还能生存到现在,肯定不是个泛泛之辈。而太子,看似轻佻放荡,其实
比谁都精,对你一副情深的样子,却娶了对自己地位有帮助的丞相千金。这两个人争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怕不是血流成河,兄弟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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