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羡丽连忙掏出手帕擦拭,可这泪水就和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擦也擦不及。
容福儿是个重责任的人,不敢一个人获得幸福,正是如此,巫马羡丽才更心疼这个分明年纪轻轻却十分成熟的女儿。
十五岁这个年纪就应该天真无忧,寻一个好男人,和他携手走过下半生。
可是因为她,容福儿过得很辛苦,好不容易等到那个男人死了,却被辛苦的过去牵绊,无法轻易的得到幸福。 “福儿,说娘自私也好,坏心眼也好,娘想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过的幸福。”巫马羡丽将容福儿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如同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般:“娘在你幼时不能陪伴你,让你吃了许多苦,娘只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够衣食无忧,幸福的过每一日。听说沧海镖局的人都是你救下来的,你是他们的恩人,所以他们愿意效忠于你。既然你对他们有恩,他们又尊敬你,怎么会不希望你得到幸福,他
们一定也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是这样的吗?”容福儿从巫马羡丽怀中抬头,眼睛还是红红的,方才汹涌的泪水已经在这个温暖的怀抱止住。
“一定是这样的!”只要他们真的为福儿好,怎会阻止她和爱的人在一起!
容福儿没有说话,一直靠在巫马羡丽怀里,巫马羡丽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容福儿眼角挂着泪珠在她怀里睡着了。
巫马羡丽有些欣慰,幼时容福儿一定哭过很多次,她都没有办法抱抱她,现在正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睡吧,一定累坏了吧。”
巫马羡丽柔和的声音传到容福儿耳中,一只柔软的手在背上轻抚,让她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为了不吵醒容福儿,巫马羡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春嬷嬷从厢房里拿了薄被过来盖到两人身上,一晚上也不敢睡,就这么守着。
天微微亮,容福儿醒转,注意到面前柔软的胸脯,抬头,是母亲柔和的脸蛋。
容福儿顿时愣住了,这个场景,多么不可思议!
容福儿在前世母亲早早死亡,已经快忘记了母亲是什么,早就忘却的温度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 这个世界原本的容福儿是最可怜的,从小就被扔到边城,吃不饱穿不暖,怀着恨意成长,瘦成了皮包骨。夜里瑟缩在柴房的时候,她总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憎恨京城的母亲,她以为巫马羡丽不要自己
了,诅咒这个世界的一切,就算死亡前的一刻,她也不知道京城的母亲正在思念她。
穿越而来的夜千月成为了新的容福儿,享受着巫马羡丽的母爱,就像是偷走了本该属于那个可怜的容福儿的东西。
容福儿心中说不愧疚是假的,特别是她沉溺其中的时候,心中越发难受。
起来后,容福儿让洛儿去准备香烛纸钱,洛儿自然觉得奇怪,容福儿就找了个借口,说是给祭祀几个皇子,洛儿这才去集市购买。
容福儿回到房间发了会儿呆,坐在桌子旁,表情木讷。
一只白色的小东西从室内走出,翠绿色的眸子盯着容福儿,挺身一跳,小东西便停在了桌子上,鼻尖在容福儿身上轻嗅,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怎么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身上臭?”容福儿奇怪的看了眼小狐狸,然后自己在身上闻了闻。
瞧小狐狸这举动,就好像她身上有臭味似的。
然而闻来闻去,容福儿都没有闻到臭味,有的,只是属于柯天晔的味道,淡淡的,如同沉香一般的味道。
一阵白光爆出,容福儿措手不及,被晃得眼冒金星。
“小家伙,你变身的时候能不能提个醒?我的眼睛啊……”容福儿无奈的揉着太阳穴。
一身白衣的少年坐在桌子边缘,细长的腿垂着,胜雪的长发蜿蜒而下,翠绿色的瞳孔勾魂摄魄。少年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眉间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当真奇异。
少年皱起眉头,双眸瞪着容福儿,似乎非常的愤怒。
容福儿好不容易从白光中缓过来,睁眼就看见火气四冒的瑕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个小家伙了。
“小狐狸,有事我们好好谈,你这样瞪着我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哼!”瑕珠没好气的冷哼。
“……”容福儿无语了,这小家伙真难伺候:“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过肯定是我做了什么吧,我去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赔罪,可好?”
“不好!”瑕珠恼怒的抓起容福儿的手,逼近她的脸蛋:“你,怎么可以给他!”
“啊?给谁?”
“那个男人!”瑕珠咬牙切齿。
“什么那个男人?我给他什么了?我怎么没有印象啊。”容福儿一脸的无辜,瑕珠这么生气,到底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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