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他去。”晏归荼清楚,炼器是个精细活,在炼器的时候最忌讳被人打扰。一块上好的材料需要炼器师高度的精神集中,并且用灵力不断地反复锤炼,旁人的打扰或许就会导致炼器的失败。
所以很多时候,炼器大师到最后都会变得独来独往。
原本有些杂乱无章的雪梅经过他的修枝整理,旁逸斜出的枝条被处理,瞬间变得简洁空灵了许多。
当晏归荼将修剪整洁的花瓶放在房间中间的桌面上后,赫连玉奴便在门外敲了敲门。
“晚辈赫连玉奴见过前辈,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赫连玉奴上前两步抱拳行礼。
晏归荼微微挑眉,向来女子多行屈膝礼,这种拱手抱拳的礼仪多是男子或军中礼仪。
赫连玉奴也意识到了这点,低声解释道:“晚辈长年在军营带兵,失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晏归荼抬抬手:“无妨,姑娘请坐。”
赫连玉奴虽然是公主,却也是她们部落中最为骁勇的女将,行事间多有巾帼英雄的豪迈气概,丝毫不见含羞带怯的小女儿情态。
晏归荼对于她干净利索的行事风格颇为欣赏。
“晚辈身无长物,对于贵派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前辈有何吩咐尽管说来,晚辈必然万死不辞。”赫连玉奴又道。
晏归荼摇摇头:“本派行事向来随性,救你也只是顺手为之,你不必挂怀。倒是本座看你似乎麻烦缠身,姑娘下一步有何打算?”
赫连玉奴神情一顿,浓黑的柳眉无意识地紧蹙起来:“晚辈不知,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世界这么大,总能找到我的容身之所的。”
她以前是部落里的公主,但是背负着和亲的使命被族人送到了大安朝。
她是部落里的女战神,但是和大安朝达成姻亲的部落此后不会再轻燃战火。
她是师凌尘的师妹,但是她知道师凌尘的心里有别人,很久以前就有了。
赫连玉奴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师兄心里有别人,毕竟这不是他们两人的婚姻,而是一场钱货两讫的政治交易。
但是在大婚前夕她见到师兄温言细语地向另外一个女人保证,他今生今世只爱一个人,娶赫连玉奴为太子妃只是看中了她领兵作战的能力,通过与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联姻来为自己的政治资本添加筹码,巩固自己的太子地位时,她发现自己经受了战火淬炼的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晏归荼正要点头,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眼下这个时间点正是朝旭阳和赫连玉奴第一次见面的契机。尽管赫连玉奴年长朝旭阳几岁,但是朝旭阳这个人形打桩机根本不会介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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