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羽闻言,无奈地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晏归荼:“师尊,你答应了的,这局若是输了就允许我给你画一幅画像,怎得又开始耍赖?”
晏归荼懒洋洋地把自己扔在旁边的软榻上,干脆踢飞了脚上的靴子,赤着足侧躺在榻上,眼底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无赖:“罢了罢了,就算你赢了罢,要画就这样来画,为师困了,要午休一会儿。”
凌江羽:“”
他一挥手将桌上的棋盘清理干净,随后又掏出早已预备好的笔墨纸砚不疾不徐地铺开,一边慢慢地给自己研墨一边淡淡地笑着:“师尊下次若还想与弟子赌棋,就得想想别的彩头了。”
晏归荼闭上双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自己又赌输了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凌江羽挑选了最细致的狼毫,却不必看晏归荼,落笔自然流畅。毕竟师尊的面容早已铭刻在他的脑海中,在午夜梦回之时被他无数次地亲吻抚摸,无数次地缠绵悱恻。
他神思放空,笔下那绝妙无双的俊美青年却无声无息地浮于纸上。青年的肌肤如玉,眉眼精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要从画中走出来。
凌江羽落笔到一半时猛然回神,陡然发现自己笔下的师尊竟然没穿衣裳,光溜干净的模样倒和自己梦中一个样子
“你这画风倒是精致写实”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月翎笑嘻嘻地评价道。
凌江羽老脸一红,一挥衣袖掩住自己的大半张脸,飞快地将桌面上的绢帛画轴卷起来敛入自己的储物戒中。
晏归荼闻声睁开了眼,却见凌江羽匆匆忙忙将桌上的画像收敛了起来,不觉用胳膊撑着腮微微支撑起上半身看着凌江羽:“画的如何了?且拿来给我瞧瞧。”
凌江羽心中更慌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方才那副画得坏了,若师尊要看,我再画一幅好的吧。”
晏归荼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一眼,又继续趴下来闭目养神。
凌江羽定了定神,偷偷地将掌心的汗擦在腰带上,再次铺开一张绢纸提笔落下。
这一画,便到了黄昏日落。
冬天日短,晏归荼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外头的天光渐暗,房间里头却已经点上了灯盏。
他原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棋局,想要浑赖过去罢了,不曾想这一闭上眼睛,竟然当真睡了一下午。
他坐起身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了件凌江羽的外袍。
倒是房间里却不见凌江羽的踪迹。
他顺手把凌江羽的外袍搭在胳膊上,起身要出门去寻人时,脚步却又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桌面上,那有一副墨迹已干的画像。只是画中不只他一人,还有凌江羽陪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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