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了一个弯,姜姒觉得自己的脚越来越难走动,仿佛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皮也越来越重,姜姒胸口狠狠的抽了一下后,她就软了膝盖直接原地倒了下去。
幸而一旁是软软的草坪,倒也没摔出什么伤口,她艰难的张了张嘴想呼救,可声音就一直哽在喉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眼皮越来越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之际,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向她奔来,接着她就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雪松的清香馥郁,姜姒头一歪就失去了知觉。
沈府——
暮色渐浓,天上的乌云浓厚,遮住了下弦月唯一的光,整个院落是茫茫一片,然而屋内却烛火透明,暖黄的烛光外泄,透着几分暖意,连猫都不觉窝在窗下睡觉。
而屋内又是一条红绳从纤细冰凉的手腕绕过,屏风外面是一个八十老头,他眯着眼在红绳上一阵操作,沈晏衡靠在屏风边双手环胸。
他看着刘大夫皱起的眉头,心里也一阵慌措。
好一会儿,刘大夫睁开了眼睛然后松开了手,白芷急忙上前去帮大夫收好红绳。
沈晏衡也上前去问:“刘大夫,夫人她是怎么了?”
“夫人这是旧疾了,倒是不碍事,不过最严重的应该是夫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应当趁早医治好,可惜老夫医术不精,只能开一副药方替夫人调理一下身子。”
接着他又有些惋惜的说:“夫人昏迷应该是吹了凉风又积压了烦心事在心中,等夫人醒了让她好生养养,不要让夫人想太多了。”
沈晏衡便问:“那她什么时候醒?”
“应当快醒了,你们先给夫人熬点粥喝,然后再按着老夫的这副方子给夫人熬点药喝。”刘大夫将手里的药单递了出来,白芷急忙上前去接了过来。
她看了看药方,竟然和上次张大夫写的那副药方所差无几。
沈晏衡冲白芷点了一下头,吩咐说:“让吴叔领刘大夫去账房拿钱,你去吩咐厨子给夫人熬粥还有煎药。”
白芷欠了欠身,上前去提起了桌上刘大夫的药箱,然后伸出了一只手,说:“刘大夫这边请。”
刘大夫便拖着蹒跚的步子跟了上去。
沈晏衡心情有些复杂,今日他回来的时候发现白芷一人在那里,他过去问,白芷就说杨嫆叫走了姜姒,留了她一人在此处,虽然他确定杨嫆不会对姜姒做什么,但他还是很不放心,就想试着去找找她。
本来远远的他看到了姜姒,他正要冲她挥手喊她的时候,就看到姜姒倒了下去,他连忙把人带回了府中,却得了这么一个诊断结果。
沈晏衡上前去把窗户关严实了,又慢慢的去整理桌面。
这时软榻上突然传出了一道虚无软弱的声音:“郎君。”
沈晏衡急忙来到床榻边,姜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去将姜姒扶了起来,然后问:“要喝水吗?”
姜姒摇了摇头。
沈晏衡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了,这一套玄色的衣裳更为贴身简单,没有白日里那套繁琐,动起来都轻捷多了。
“哪里还难受吗?”沈晏衡看着姜姒的眉眼间尽是疲倦,仿佛连睁开眼睛都很费劲,她许是还做了噩梦的,额角细密的汗渍将碎发黏住。
他一边问一边替姜姒把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姜姒咳了一声说:“已无大碍,郎君不必忧心。”
沈晏衡抿着唇看着姜姒,英眸里充斥着怜惜与心疼,他试探了一下姜姒的额头温度,然后说:“都怨我,以后这样的宫宴你就不要去了,去了也是讨你不开心。”
“和郎君没有关系。”姜姒眉睫垂下,大概率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杨贵妃找你,是对你做了什么吗?可有威胁你?”沈晏衡问起。
姜姒笑了笑,她扯了谎:“哪有的事,娘娘只是听说你娶了新妇,想见见妾身罢了。”
沈晏衡却有些迷糊了,他蹙起眉头说:“我娶新妇与她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老婆又晕倒了……「难过脸」
谢谢支持~作者坑品嘎嘎好~
第17章 沉思
姜姒却笑了一声,但她的脸上却看不出她是高兴的,反而还有一丝悲楚,她仰起头去看沈晏衡说:“郎君是朝中重臣,贵妃娘娘见妾身自然也是合礼数的。”
沈晏衡却想不透彻,但他也没有去问姜姒,杨嫆找她究竟是做什么,可是他也不蠢,他能猜出来不是好事情,不然姜姒怎么会好端端的昏迷在那边。
他决心不再想这件事,而是和姜姒说起了别的。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圣上的圣旨也到了,七日后我就要去姑苏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身体……”
话还没说完,姜姒就抓住了重点,她打断了沈晏衡的话问:“圣上不是让我们一起吗?”
沈晏衡高兴的笑了笑,他解释:“但是圣上说他考虑到你身子不适,去留由你。”
显然沈晏衡已经默认要把姜姒留下来了。
姜姒黛眉越蹙越紧,看来杨嫆已经付诸行动了,而自己也要赶紧给她答案才行,倘若自己给的答案不如她的意,恐怕会招来祸端。
“怎么了?”沈晏衡看见姜姒神色不对,急忙关切道。
姜姒在那一瞬想了很多种方法,最后她冲沈晏衡莞尔,说:“郎君,妾身随你一起去吧。”
沈晏衡捏不准姜姒说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下意识的就开口回绝:“不行,姑苏现在正逢雨季,你去了岂不是会让病痛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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