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直黑白相间的花猫儿,漂亮又高贵。
“你这小东西,以后再进屋子吓到了我夫人,我就不喂你了。”沈晏衡凶巴巴的说,小猫儿似乎听懂了沈晏衡的话,耷拉着耳朵发出“喵呜”的声音。
沈晏衡就说:“叫也没用,有点眼力见。”
说完他就握着长/枪到了院中间,马步一跨便又开始练武了。
姜姒已经洗完澡了,屋外的动静也停下来了有一会儿了。
她手里的书一直摊在那一页,因为她心思并不在这里。
她想到了今天撞见周子成后,沈晏衡和她说的那些话,沈晏衡嘴上说着不介意,恐怕心里还压着这件事,他们二人已结为夫妻,她虽然对他并无情谊,但夫妻间却不该存在这种矛盾。
姜姒想两人可以相敬如宾过一辈子,那这件事就应该和沈晏衡说清楚。
只是这件事要从什么时候说起?
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罗婉,她险些都要忘了周子成了。
她靠在床边,及腰的秀发散在肩头,手里的书也被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屋内除了翻书的声音,就是烛火燃烧时的“噗嗤”声,安静又温馨。
沈晏衡推开门的声音一下将姜姒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放下了书看向了前方,沈晏衡抱着一套衣服,穿着白色的衾衣走了进来。
见姜姒还没睡下,他就将衣服搭在了屏风上,和姜姒的衣物挨在一起。
然后问:“夫人还没歇下?”
姜姒撑坐了起来,“时辰尚早。”
沈晏衡就说:“明日还要去祭拜母亲,早些歇下才好。”说完他就预备去吹灭床前的两盏烛火。
姜姒急忙喊住了他:“郎君!”
沈晏衡熄火的动作停下,他回头去看姜姒,然后问:“怎么了?还有事要同我商议么?”
姜姒点了点头,沈晏衡就上前来坐在了床边,和姜姒面对面的。
“夫人说就是了。”沈晏衡帮姜姒扯了扯脚边的被角说。
姜姒说:“是今日郎君没想明白的事情。”
沈晏衡立马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他其实不大愿意从姜姒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事情,他也相信是周子成心不干净,和姜姒没有半点关系。
“也不算什么大事,夫人不必专门来说。”沈晏衡违心说道。
姜姒就盯着他的眼睛,问:“郎君真是这么想的?”
沈晏衡被姜姒清冷的眸盯得心虚,他别开了眼小声的说:“自然是……吧。”
姜姒有些无奈,就顺势说:“那行吧,郎君既然不在意,妾身就不多嘴了。”
如此,把沈晏衡的心勾得痒痒的,他肯定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交集,为什么那周子成盯着姜姒的眼睛就那么黏糊。
所以他哽了一下,又不乐意了。
“郎君是听,还是不听呢?”姜姒决定给沈晏衡台阶下。
沈晏衡急忙说:“夫人说想说的就行,我都听着。”
两个态度让姜姒有些发笑,她想了想,决定从惠兰书院求学的时候说起。
“其实那是好多年前了,妾身十二岁去的惠兰书院求学,算是女学生中比较小的那一个了,那时候妾身身子就不大可以,经常喝药,身上就总是有一种中药的味道,加上妾身生性孤僻,惠兰书院大多数学生都不爱和妾身交往。”姜姒说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感触,沈晏衡却觉得很心疼。
“周大人进惠兰书院的那个时候,他学习并不好,经常挨罚,说来也是运气好,妾身回回能排上榜,老师就让妾身去教教周大人,但是妾身并不擅长与人交谈,每一次都帮他把作业写了,也不和他讲解缘由,后来有一次这件事被发现了,老师却以为是他逼妾身这么做的,打板子就打得凶了一些,然后他回去的路上还摔了一跤,手也蹭破了皮,正巧妾身下学遇见了,出于愧疚,妾身就替他包扎了,后来我们关系就好些了。”
“不过没多久妾身因为身子问题,经常休学,断断续续学了一年后,就再没去过书院了,因此也和周大人断了联系,再听说他就是三年前妾身随父亲去宫里的晚宴,遇到了罗婉,她和妾身说她与周大人订了姻亲。”
话到这里,似乎也没了后续了。
“所以你说的他喜欢妾身,不过是空穴来风罢了。”姜姒认真的说。
沈晏衡觉得在姜姒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他心里都畅快了不少。
姜姒性情冷淡,平日里和他们说话也惜字如金,如今为了不让自己多想,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沈晏衡心里莫名一暖,他看着姜姒的神情预渐隐晦起来,好一会儿,他搂过姜姒,将头埋在了姜姒的颈间,说:“夫人,你真好。”
他没读多少书,也不会那些夸人的话,唯有这种直白的告白能拿得出手。
姜姒身子一僵,根本就是不知所措的状态,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陈述实情,都能让沈晏衡这么激动。
沈晏衡方才沐浴过,身上的皂角香味还没散去,并不难闻,姜姒僵了好一会儿,沈晏衡才松开了他。
他笑得露出一对犬牙,一双深邃的眸很是真诚的盯着姜姒。
“郎君,该……该歇下了。”姜姒被这种直白的眼神盯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晏衡答应了她,起身去熄灯,床边的两盏灯熄了以后,唯一的光亮就是屏风后面的蜡烛了,不过被屏风挡着,也不是很明亮,昏黄的烛光摇曳,拉得沈晏衡的影子也跟着摇曳。
沈晏衡上了床,两人之间便又是一条缝。
他翻了身面向了姜姒,说:“过来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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