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气和其他地方不同,这是整个大洛朝最繁荣的地方,无数商贩都在这里做生意,也有很多异邦人在这个地方生活,这里人来人往,每个时间段盛行的东西都不同。
这两天宁环在街上走,便看到不少年轻的公子提着一个鸟笼,鸟笼里蹦蹦跳跳的是颜色各异的鸟儿。
他也凑热闹弄来了一个金笼子,仅仅一个光秃秃的金笼子,笼子上什么装饰品都没有,而且还是个半成品,笼顶笼钩和底座都没有弄好。
楚何蹲在窗户下面看宁环弄了几天这个笼子,宁环说要整出一个漂亮鸟笼装鸟儿,京城制笼子的师傅也不少,只要宁环开口说句楚何就能把这些人给拎来,他寻思着做了几十年笼子的师傅可不比宁环做出来的精美。
宁环要了些象牙、紫檀木、犀牛角、琉璃、玳瑁和各色宝石,他成亲时也带来了不少首饰,一整箱子里总有些精致罕见的物件,楚何见他在象牙和紫檀木上随便雕刻雕刻,又毫不心疼的拆了凤冠上硕大的鸽血石,甚至还敲碎了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数日没有什么好睡眠,最后楚何就看到一个精美繁复放到玉皇大帝跟前都不丢面子的金笼。
因为曾经也很败家,还喜欢和一些败家子儿玩,宁环自然知道什么会吸引败家子儿。
黄金宝石虽然俗气,比不上黄花梨或者竹雕的清幽低调,但却是最容易彰显身份的物件,因为这群败家子儿最喜欢提着出去显摆。宁环看惯了好看的东西,他最清楚怎么搭配起来贵而不俗。象牙挂钩上雕刻着莲花纹,花心处又交错镶嵌着几枚很小的碧玉和宝石,笼身更有珠宝作为点缀,鸟食罐和底座笼门都是掐丝珐琅缠枝莲纹。
楚何道:“这么精致的笼子,您要装什么鸟儿?您也要养只吗?买只王母放进来?”
“我不养。”宁环道,“这是拿去唱卖的。”唱卖的话,价高者得。
楚何道:“这在京城可是独一无二。”
他也明白宁环为什么亲手去做了,假如让一些出了名的制笼师傅去做,师傅很容易就做出几个一模一样的来,物以稀为贵,仅此一份的东西肯定更加珍稀些。
楚何在猜宁环的意思:“您要卖给谁?卖给睿王殿下?出一万两银子狠狠坑他一把?”
宁环眼睛弯了弯,他在檀木底座上描金绘画,最后一步完成才放在了一边:“到时候再说,退下吧,本宫给太子写封信。”
他都回来了,也该报个平安。
宁环拿了墨锭加水研了一些磨,润笔后便写了一封交代现状,写得将满一张才停笔,信的最后落款是宁环,最后放在一边晾着。
一时无聊,宁环又抽了一张信纸,他莫名回想起了冰冷又荒凉的北境,那边与京城简直不是一个世界。墨水没有用尽,他神游天外,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闲散又随意的写了慕锦钰的名字,三个字加起来一共是四十三笔画,虽然比宁环复杂了许多,倒也不算难写,一时不知不觉用小楷写了整整一张纸,结尾又加了落款人宁环。
天气热了之后外头又有鸟叫,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意乱。宁环在书案上略微打了个盹儿,醒来发现信已经干了,他懒洋洋的将信折好放进了信封里,写满的信纸被下面的人送到了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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