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环用杨挥挑拨了杨府与文国公府的关系,让杨泰在朝中名声彻底败坏,后续才好揭发杨泰更多罪行。
眼下杨泰被软禁了,杨挥对宁环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在太子府中也只是个闲人罢了。
他性情一直都冷,一切人与事都能被他当成棋子,无论是太后、皇后,还是钟津、杨挥,对宁环来说他们最大的用处就是扫清障碍铺垫道路。
杨挥道:“属下感谢太子妃给我这个机会报仇,我娘和祖父九泉下也能瞑目了。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必谢我,”宁环淡淡的道,“你的想法我知道,卖身契给你,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太子府里的奴仆了。”
一旁楚何将一张卖身契和一个荷包给了杨挥:“里面是二百两银票。”
杨挥接过了卖身契:“属下感激太子府,银票就不必了。”
“收下吧,就当坐牢的补偿,我们太子妃一直都待人大方。”楚何道,“够你在京城里做个生意养活自己的。”
宁环道:“留在京城?”
“不留,我带着祖父的尸骨回老家,他得重埋在家里。”杨挥眼圈儿突然红了,“祖父对京城不熟悉,埋在这里他在底下肯定不自在。”
“尸骨——”宁环在轿中坐着,手里把玩一串白玉菩提,“托人运回故乡便可。京城繁荣世所罕见,几十个国家的商人都不舍得离开这里,你又何必回你闹饥荒的老家?”
杨挥道:“祖父常说鸟飞返故乡,狐死必首丘。京城虽好,我走两天都走不完所有的小巷,吃不完所有的东西,但这里面孔生疏,言语生疏,远远比不上家里亲切。”
如果宁环有力气的话,手中的这串菩提肯定会被捏碎:“再给他二百两银票当盘缠。”
楚何又拿了张银票给他:“收下吧,别驳我们太子妃的面子。就此告别,你多多保重。”
杨挥从出了刑部还没有见到宁环,宁环一直都在轿中。
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好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而已,杨挥不懂官场是非,隐约猜出了自己的生父是太子的政敌,此番太子也能够从中获利。
软轿继续向前走,楚何在轿旁跟着:“太子今天大概回来得比较晚,最近军务繁多,他权力大了,手上的事情也多了。”
宁环眼睛闭上,“嗯”了一声:“你怎么看他刚刚说的话?”
“谁?您说杨挥?”楚何不知道宁环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宁环是个聪明的主子,宁环平时不爱说话,因而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废话,会有一些深意,他必须斟酌斟酌,“他庄稼地里过日子的,没有什么野心,目光也不长远,就想回去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真要有野心肯定跑到杨泰跟前喊爹去了,不会争着鱼死网破坐这么长时间的牢。”
“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不比你傻,真没志气早死了,”宁环道,“本宫问你,家乡真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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