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怔了下,清隽容颜上,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困惑。
“饿了?”
温雪瑰摇摇头,声音却有点抖。
“不、不饿。你还没说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他抿唇,决定速战速决:“好吧,其实我——”
话音却被更响的咕咕声打断。
温雪瑰恨铁不成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真恨不得先给肠胃打个结,等他说完再解开。
“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是该饿了。”
艾伦低低笑了声,掐断话题,翻身下床。
“我去帮你做点吃的。”
“那你怎么不饿。”温雪瑰特别小声地咕哝,“又是在上面,又是抱起来的……”
艾伦没留意她的疑惑。他穿好长裤,将衬衫随意往身上一披,也没系纽扣,便朝厨房走去。
至于说了一半的话……
还是等她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更有精神的时候,再告诉她吧。
温雪瑰的冰箱比他的有烟火气多了,即使是短居,里面也塞满各种零食、面包,还有果汁跟巧克力牛奶。
甜的放一层,咸的放一层。吃了一半的,则用彩色的卡通夹子夹住开口。
他静静看了一阵,唇角弯起。
家里的冰箱是四开门,够她再多放十倍的量了。
似乎不用动手,挑点她爱吃的拿过去就行。
可他刚转身,却见温雪瑰不知何时跟着他一起过来了,正一脸惆怅地看着冰箱。
“怎么办,这些都不想吃。”
她抱住艾伦的脖子,仰起小脸用星星眼看他,糯声道:“我想吃炒鸡蛋。”
-
艾伦单手打了两个蛋进锅,想再加点葱花或番茄,发现冰箱里都没有,也就作罢。
还以为以她的家境,口味会更挑剔一些。
可能是担心给拮据的他带来距离感?
他浅笑,熟稔地翻了几下锅铲。
等之后告诉她身份,她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到时带她去吃阿尔巴白松露,给卢浮宫包场,在佛罗伦萨大教堂办订婚仪式。
温雪瑰哪能想到他脑内定下的这些小目标。
她揣着手在旁边看。
被锅里香味一激,唾液就分泌个不停,也不知是馋菜还是馋人。
都怪艾伦做饭的样子太迷人。
白衬衫半敞着,半遮半掩地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腰腹,肌肉线条优美又凌厉。
男人没半点之前的矜持,一副破罐破摔、独自美丽的模样。
火候将到,他抬手撒了些玫瑰盐和黑胡椒粒。
小臂肤色冷白,凸起淡青色静脉,像暗影交织的冰川。
专注的侧颜清冽如霜雪,好看至极,胜过千万幅不朽的名画。
等菜上桌,温雪瑰细细品了一口,好吃得简直要落下眼泪。
来这快一个月,根本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中国菜。
而此时这热乎乎的一口,柔嫩鲜香,又饱含爱意。
温雪瑰吸了吸鼻子。
她从小吃的饭菜都是保姆或大厨做的,永远是精美的摆盘,营养均衡的食材,低声细语的服务。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她没那么不识好歹。
只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感觉到吃饭是个消费行为,没半点其余的温度。
而现在,金黄色的炒鸡蛋舒展地躺在盘子里,无比纯粹,无比随意。
艾伦坐她对面,将围裙一摘,挂在椅背上。
懒洋洋地抬眸看她,嗓音散漫又亲昵。
“愣着干什么?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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