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冷冷看他一眼。
和姐姐一起来?然后当着姐姐的面,抢她的未婚夫?
她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得挪开视线,敷衍道:“事出有因。”
江极从小就是人精,立刻看出里面的门道复杂,也不多计较,笑了笑,道了句“请自便”就离开了。
温兰独自坐在一旁,眼见宾客越来越多,诸位男女衣着华丽,举止优雅,渐渐填满了空荡荡的庭院。
她自矜地挺起胸膛,认为自己即将成为全场的焦点。
毕竟温成已然发过话,暗示她才是那桩婚约,唯一名正言顺的承继人。
她想起温成给自己讲过,前次江老寿宴,温雪瑰纵使人没到场,却也是全场津津乐道的中心。
郁墨淮中指上那枚戒指,更是给她长足了面子。
温兰抿去笑意,满心认为,自己也将得到这样的待遇。
可是,时间一寸一寸地流逝,却根本没人向她投来目光。
没关系,温兰劝慰自己。可能这种层级的宴会,宾客们就是各自为营,不存在那种统一全场的焦点。
可还没过去多久,全场忽然一阵骚动。
而后,大半数的人都直直涌向门口,一副极为殷勤的迎接之态。
温兰也慌忙离开座位,朝门外看去。
芝兰玉树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
这是她第一次,不是从杂志或别人的传言里,而是在现实之中,亲眼看见郁墨淮。
他确是孤身赴宴,并无女伴同行。
温兰心跳骤然加速,认为父亲的话已经起到作用,温雪瑰已经出局。
全然忘记了,其实刚才江极就暗示过她,温雪瑰也是客人之一。
郁墨淮信步踏入庭院,白衣黑裤,衬衫领口松松地散开一颗纽扣,满身都是说不出的清隽散漫。
甫一进门,便立刻被江极母子笑脸迎上来,引向枫林最深处,江老那一桌。
温兰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身影走过去。
越走,便越能清晰地注意到,许多女客也和她做出了一样的举动。
一个陌生的紫衣女人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互不相识,却都暗自使劲儿,不让对方超过自己。
终于,在一阵忙乱中,紫衣女人踩到了温兰的脚背。
“你干什么?”
温兰轻嘶一声,停了下来。
紫衣女人连正眼都没瞧她,扔下一句:“哦,没看见你。”
便脚步不停,继续朝远处的郁墨淮走去。
温兰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还是轻轻扯住她的衣角,用讲道理的语气道:“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吗?”
“我赶着去和郁总打个照面。”紫衣女人哂笑,“下回再说呗。”
听见这话,温兰也不知哪里涌上来一腔勇气,语调也骤然抬高,变得愤怒。
“不许去!”
紫衣女人竖起眉毛,瞥她一眼,轻蔑道:“你凭什么?”
温兰深吸一口气,一字字句:“凭我姓温。”
原以为这个答案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紫衣女人却毫不意外地看她一阵,鲜红唇角扬起,笑得愈发讥诮。
“哦,你就是那个温兰吧?”
她将衣角从温兰手中扯出来,弹了几下,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真觉得,你能和温雪瑰相提并论?”
“……”
温兰心跳一窒,像被人攥在手心里。
但她还是强撑着,并不让自己的表情破碎丝毫。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
紫衣女人似是觉得极为不可思议,挑了挑眉。
她性格唯我独尊,说话也极为尖刻。知道温兰无甚背景,言辞愈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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