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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姑娘把自己一双玉手在工作裤上擦了擦,只觉得满手都是冷汗。
张嶷如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七上八下,于是便把视线转向了这个客厅的周围。姑娘把目光凝聚在书画上,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一会儿在主母面前失态。
此时这位张姑娘身上,穿着一套通州文员的工作装。虽然衣衫有些稍稍宽大,也并不簇新。但却奇异的把姑娘窈窕的体态勾勒得异常动人。
此刻她的头发就像平常未出阁的女子一样,梳成了一条漆黑的辫子。身上也并没带着任何一样首饰。可是从她身上那股暗暗透出来的娴雅气质,却是这些简单的服饰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即便是她打扮成这样,张姑娘看上去依然是个绝世美人。当你仔细看时,就会发现她气质超凡脱俗,越看越是气势夺人,让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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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张姑娘强制收束心神,在四壁上的几幅画上看了个遍。这里很符合他那位老师的一贯作风,并没挂着什么名家画作,大概还是当年州衙里留下的原样布置。
字画出自几个区域名人之手,大抵都是通州一带人士。画作书法的手段也并不见如何高超,但以张姑娘的眼光看来,勉强还得算得上清雅。
等张姑娘看了一圈,随即就在墙边一处距离主位最近的地方,看到了一幅画,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这幅画的画纸还很新,显然并不是早年间的作品。而且上面所画的内容也是极其简单。
一条一尺宽、三尺长的条幅上,大部分都是壁立峻峭的石壁。上面却没有满满的皴擦点染,而是用寥寥几根线条勾勒出了石壁的高峻陡峭。
在这面石壁的半腰上,生长着一丛小小的兰草,其实应该只是一支而已。
这兰草枝叶横斜,俊挺有力,连根带叶大概比一个拳头也大不了多少。
张姑娘看这幅画的构图分外新奇,应该绝不是什么老儒名家的作品,不由得向上面又多看了两眼。
只见那束兰草上面绘着六片兰叶,却是姿态各异。每一叶的笔意、用墨、走向、画法都是一变,六片叶子上,竟然就变换了六种手法!
而且当她再细看时,才发现兰叶的上方处,似乎还有一个墨点。
当她再仔细看这个小小的黑点时,却发现那是一只蜜蜂。
这是作画者常用的手法,往往画纸上的一笔错漏或是一个墨点,都会被他们巧妙的利用,成为构图的一部份。
显然这幅画也是如此,一个偶然滴在上面的小墨点。被人几笔就信手勾勒成了一只蜜蜂,却是传神之极,而且也给这幅画上增添了几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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