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哲心痛不已。从封淮入行起,他就是他的专属经纪人,陪他走过七年,见证他一路青云直上,立于巅峰,无数辉煌时刻的背后都有他的身影,但是就在十分钟之前,这棵摇钱树突然告诉他,不,应该是通知——
“去江湘拜访岳母和大舅子,准备结婚。”
他说得云淡风轻,丁哲的小心脏离停滞就差那么一丁点。
“我知道不耽误,粉丝也不介意你谈恋爱,但是你和你未婚妻二十多年没见过面,这不妥妥的包办婚姻,封建残余?”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见面?”
丁哲撇撇嘴,封淮是娱乐圈公认的劳模,一年到头不放一次假,别说见未婚妻,就是睡觉的时间都少。
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他给他留了面子,劝道:“你在娱乐圈这些年,她连班都没探过,还不如粉丝了解你,现在结婚也得你上赶子,封大影帝,你不觉得掉价吗?”
封淮淡淡笑了一声,“她不嫌弃我就好,哪有那么多挑挑拣拣。”
恋爱脑真够呛。
能说的都说了,丁哲拗不过他,“那你注意狗仔,算了,我准备通稿,你悠着点!”
封淮挂断电话,披上浴袍推开门,看见茶几上的玫瑰,福至心灵扭头看向落地窗。
窗边,女人懒懒靠在贵妃椅上小憩,侧腰浅浅凹下去,身段玲珑曼妙,月光洒在她身上,清透惑人。
走到她身后,弯起指骨撩她软似锦缎的头发,“万小姐,想我了吗?”
万祺翻身坐起来,噙着醉意的眸子笑吟吟望向他。
男人骨相极好,剑眉之下是一双温柔的眼睛,溺在其中也心甘情愿,薄唇不显寡情,尝起来很软。
这么想着,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后颈,轻轻一拽,他便顺从地俯身。
她扬首吻住他,另一只手扯开他腰间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带子,手指灵活地在腹肌上游走,感受他因为刺激而不由紧绷的身体。
一吻结束,两人位置颠倒,万祺居高临下,两颊酡红,唇上水光潋滟,迟钝地回应:“想啊,可惜封老师太忙了,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封淮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深深吸了口气,她爱喝酒,每次见面身上总是缠着浓郁的酒香,声调微沉:“怪我,以后多陪你。”
浓密纤翘的睫毛颤了颤,红唇勾起一个浅淡的笑,万祺挑起他的下巴,“封老师,再洗一次吧。”
……
翌日,万祺在男人的臂弯中醒来,恍惚中,她以为和往常一样,此时不过是约会日的第二天清晨。
缓了缓,她后知后觉,这段关系将在今天画上句号。
三年前,也是封淮出道的第四年,他们在金像奖颁奖典礼后台交换了联系方式。
彼时他左手握着金灿灿的最佳男演员奖杯,右手拿着证书,见她递来卡片,毫不犹豫将奖杯放在桌面上。接过后轻轻一捻,商务风名片下压着张黑金房卡,本以为会被拒绝,却见他微微颔首,笑着将两张卡一同收进西装口袋。
他声音压得很小,怕被人听见,“稍后联系。”
当晚,房门从外刷开,男人带着一朵咸焦糖赴约。
一纸随时结束的灵活合约,竟安稳买断了两人三个年头。
万祺望着天花板,算他们这三年一共见过19次,她认识了19种玫瑰花。
简单概括这段关系,合约情人最为合适。
看了眼挂钟,她撑起手肘,被子自肩膀滑落,余光里星星点点的红。
怀里的人一动,封淮也醒了,手臂搁在她肩头,重新将人压在怀里,温和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哑:“怎么醒这么早?”
万祺给他一个早安吻,“家里有事。”
闻言,封淮放开手,扶着她坐起来,手指在她后腰轻轻揉,“很急吗?”
“算是吧。”
万祺眯着眼享受他的体贴,良久,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合约结束,就到这儿吧。”
“嗯?”
万祺拿起手机,漫不经心道:“我要结婚了。”
封淮将她手机抽走,反扣在床上,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用力,低头亲了亲她,言语在唇齿间含糊:“偷偷的,也不行吗?”
万祺攀着他的肩膀,刘海向两边散开,脸颊的薄红还未散去,眸中媚意勾人,指腹一寸寸划过他身上欢爱的痕迹,“封影帝身价太高,做三我可消受不起,最后一次,抓紧时间。”
许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心态,结束后,万祺觉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意,但也更累,像是彻底散架了一样。
洗漱后,她重新穿上裙子,拉好侧边拉链,对靠在床上的男人笑了笑,“看在三年情分的份上,以后工作还请封老师多多关照了。”
为了避嫌,三年来她没投过封淮一部电影,关系结束后,却是可以安心合作了。
封淮摩挲着中指的戒指,还有心情调笑:“不给我留点纪念品吗?”
万祺刚拿起手包,听他这样说,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卡,放在枕头上,指尖轻弹卡片,“合作愉快。”
她走得很干脆,房间落入沉静。
把玩着银行卡,封淮扬起唇角,将卡妥帖放进钱包,接着拨通一串号码。
他嗓音清醇,隐隐透着几分亲近:“芸姨,您在家吗?我一小时后去家里拜访方便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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