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浅浅,“周阿姨说你昨天就没吃中药,所以等下送过来。左右周姨也搬到怡景溪园了,以后一天一次,实在不行,我盯着你喝。”
沈念君闻言惊异地瞧向他,这才刚结婚,周姨把状都告到卓翼这里了,到底谁才是家里的女主人啊?
且周姨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从会宁山庄跟着一块住怡景溪园的。
当即决定今晚把周姨叫出来,她俩要好好聊聊才行。
事实证明,卓翼从不骗人,说中药等下送过来,果然不出二十分钟,沈念君刚洗漱好,酒店后厨精致早餐还没送到,中药就先行了一步,盛在粉色的瓷器保温盅里,张叔亲自开车取了送上来。
尽管隔绝着保温盅,浓浓的中药味还是溢满室内。
沈念君最近对这个中药过敏,别说喝了,只要一提“中”字她就想吐。
偏偏这几味药材,味道还出奇的大,又苦又浓,带着刺鼻的怪味。
所以张叔这才刚放下,不等转身离开,沈念君看一眼,忍不住抬指,捂着红唇干呕两声。
虽然是干呕,眼眶却跟着红了。
谁知张叔看见这一幕,狠狠顿了下,满脸惊诧,视线不自觉地朝沈念君平坦小腹打量。
沈念君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张叔的视线,也瞧了一眼自己的平坦小腹。
轻声询问:“这么穿,有什么问题?”
卓翼坐在落地窗处的圆桌上,把二人反应尽收眼底,视线转回来,好笑地翻开下一版面的财经报纸。
“想怎么穿怎么穿。”
沈念君松口气,她不太懂规矩,还以为新婚第一天,只许穿那种谁穿了,人家都知道你这两天刚结婚的大红色呢。
她还在想,现在很少有那种昭告天下的高调行为存在了。
没多久,身着制服的客房管家推着餐车,把早餐送进来。
卓翼叫了中西混合早餐,有包子培根,酱菜、蔬菜沙拉,还有牛奶豆浆各式麦片,主食之外,另有时令的新鲜水果和西式糕点。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小碟蜜饯果脯。
附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糖霜,客房管家介绍说,蜜饯分北蜜、南蜜,酒店供应的是“苏式情人梅”。
沈念君早晨刚起嘴里没什么味道,对种类齐全的早餐没什么兴趣,看着这一小碟的蜜饯,倒是吊起来胃口。
她捏着银色小叉子,刚插上一枚,还不等送到嘴里,不知何时卓翼立在身后。
伸手就夺走。
“这是等你吃完中药的奖励,现在吃了,”他抬眸看看她,“等会儿喝药只会更苦。”
拿一小碟蜜饯奖励?
沈念君怔了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她皱起眉,提了裙子,这才走到早餐桌旁坐下,不吃就不吃,她要了一口包子,味同爵蜡地伸了伸脖子,勉强咽下去果腹。
等二人结束早餐,她本来打算缓一缓再喝中药,却被卓翼盯得头皮发麻,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叛逆小孩。
沈念君脸皮不够厚,只好漱漱口,闭着气把中药喝了。
卓翼脸色这才带上【更 多 免 费 资 源 加 威 信 k a j0211备注来意】一丝温和,慢条斯理把方才又拿起来看的财经报纸,叠放整齐地放到茶几上,低手推了推蜜饯碟子,哄小孩似的推到她面前。
沈念君有些不屑地垂眸,就听他吩咐:“现在可以吃了。”
她好笑地捏起来一枚,尽数丢在嘴里。
心想,谁稀罕,我又不是没吃过。
嚼了嚼,青葱般地细指又探出去,捏起第二枚……
*
上午十点多,两人从君临酒店出来,随后上车,驱车往清风畔。
卓家的宅院。
地界本来偏僻清净,前两年不知宁北刮起来什么风,往北边发展,一来二去,清风畔被夹在新旧城区中间,成了繁花热闹地段。
新婚第一天,晚饭自然要在公婆家吃饭,卓家一众人都会到齐,除了卓秉年这一支,还有卓翼叔伯家的人。
都要一个挨着一个介绍给沈念君认识,不是沈念君故意诋毁卓翼,叔伯家孙子辈的人,想必卓翼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年轻人那么多,能做到不叫错名字,“张冠李戴”就不错了。
所以这种饭局实际上也没意义,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作为这次走形式的主角之一,沈念君自然不能马虎。
车子才刚进清风畔的院子,遥遥瞧见几辆私家豪车,停靠在落了一地枯黄树叶的法国梧桐下面,继续往内,又有几辆豪车停满车位。
卓家几代人丁兴旺,像这种场面也算不得稀罕。
热闹气氛不等进门,就感受到少许。
沈念君是不喜热闹,且越是人多越抗拒应付的性子,嫁给卓翼,想必今后会治好这个坏毛病。
才方下车,拿了外套转身,一抹身影就飞奔过来,漂亮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形,说话也是甜脆好听:“漂亮婶婶你们终于来了。”
小姑娘个子挺高,脸庞虽稚嫩,身姿和沈念君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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