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晚相的脸色都白了许多。
顾晚卿看出他的害怕,笑了笑:“不会,去见沈复生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就算到时候阿锦怪罪,我也会替你说说情,断不会再让他将你关进刑部大牢去。”
顾晚相:“……”
虽然顾晚卿这么说了,但他心下还是有些不安。
思来想去,顾晚相还是觉得,此事他应该主动知会卫琛一声。
免得回头东窗事发,卫琛再迁怒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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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只三十日,如今过了大半,天气也悄然转凉。
偌大帝京,秋意甚浓。
自月中从太傅府回来后,顾晚卿便一直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将沈复生一事告诉卫琛。
正如顾晚相所担心的那般,若是她背着卫琛去见了沈复生,此事被他知晓……怕是卫琛又会像上次那般发疯。
这些时日,她与他的关系好不容易和缓下来,实在不想再像最初那般剑拔弩张。
可若是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卫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让她去见沈复生?
保不准还有提前发疯的可能。
单为了这件事,顾晚卿愁了近半个月。
她心中有事,自然也就没发现这半月来,卫琛的细微变化。
卫琛仍旧早出晚归,只是刻意赶回来陪顾晚卿的次数比上半个月少些。
而且夜里也不缠着她作弄她。
这些古怪,顾晚卿都没察觉到。
她只为心中之事发愁,一直安王生辰的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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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卫琛如往常那般早起上朝,后又忙于公务,一直没有回府。
顾晚卿今日并没有去太傅府,在自己院子里修剪花树度日,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霜月身为顾晚卿最贴身的婢女,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心事重重。
夜里沐浴更衣时,霜月大着胆子多嘴问了一句。
顾晚卿默了许久,倒还真把明日打算去见沈复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霜月吓得手抖了一下,将沐浴用的花瓣抖落,撒了顾晚卿满身。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想不开,非得在虎口拔毛……”
她的意思是,顾晚卿这么做,无疑是在拔卫琛这只老虎的毛,随时都有把“老虎”惹怒的可能。
顾晚卿趴在浴桶边,一磕脑袋无力地搭在白皙藕臂上,脸上神色暗淡:“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阿锦,明日我要去见沈复生?”
霜月赶紧摇头:“不可啊小姐,这世上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去见以前的情郎?”
“何况姑爷本就不满那沈公子……”
顾晚卿听得愣怔了一瞬,竟是被霜月那番话触动,心下有了决定。
她决定还是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卫琛好了。
总归她的本意是单纯的,并无半分和别的男人私会,甚至再续前缘的意图。
她只是想去同荀岸说清楚,说起来,也是为了她与卫琛未来着想,早些斩断旧人的妄念不是。
下定决心后,顾晚卿沐浴更衣完便在房中苦等卫琛回府。
明日就是安王生辰了,她今夜定要将事情告诉卫琛,以免他事后知晓,胡乱吃醋,发脾气。
可顾晚卿没想到,卫琛今日竟是忙得夜半三更,也迟迟未归。
她在房中等着等着,瞌睡得厉害,便去床上等。
也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只知自己醒来时,卫琛已然回府。
他沐浴更衣完入了纱帐,毫无温柔可言地将她弄醒了。
顾晚卿睁眼时,还抑制不住地抽了口凉气,睡意朦胧的美眸凝向男人时,无端生出媚来。
她还下意识地将双手缠上了卫琛的脖颈,勾着他,借力迎合他落下来的吻。
呼吸相闻之际,顾晚卿梦呓般的喃喃:“阿锦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随后又在缠上他腰身时凑到他耳畔断断续续软语。
“……我有一件事……想征得你的同意。”
自入帐起,便发了狠的卫琛脸上冰冷被情意消去了几分,哑声沉冷:“……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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