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诱因是桂花加酒,重锐后来问过潘明远了,潘明远来敬酒前刚好跟荀少琛聊过天,荀少琛感叹潘明远一个亲王忙前忙后,为人也包容。
招待楚使是潘明远和重锐一起负责的,可重锐因为对荀少琛有意见,不但没招待,还将荀少琛打伤。
潘明远在寿宴上本就喝得上头,被荀少琛这么一说,当即就觉得重锐确实坑,于是跑过来要给重锐灌酒,看到旁边的谢锦依,又觉得她才是罪魁祸首,于是便给了她一杯。
而在宴会开始前,小公主吃桂花冻时,荀少琛是看见了的。
谢锦依紧紧地拽着重锐的衣裳:“我早晚要……”
要什么呢?
她既杀不了他,也不能将他赶出楚国,甚至如今她身上还有他下的毒,而她也不在楚国,哪怕在楚国,她除了一个长公主的身份,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说不下去了。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若是皇兄还在,一定对我很失望了。”
谢楚皇室前几代皇帝都算不上明君,多年积弱,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重锐心中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你以后会完成他的遗愿。”
谢锦依缩进重锐怀里,闷声道:“你又哄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真的。” 重锐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我派出的人还在查,荀少琛很可能是南吴遗留的皇室。”
谢锦依一愣,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重锐被她狠狠地撞了一下下巴,倒抽一口冷气,谢锦依连忙捧着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重锐还在嘶嘶地抽气:“好疼。”
谢锦依有些慌了:“我让花铃去喊郑以堃。”
她正要起身,重锐笑着将她按住了:“不用。”
谢锦依看他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里都是狡黠,捶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讨厌,又捉弄我!”
重锐又开始抽冷气:“没骗你,真的疼,你那小脑瓜撞得我差点脱臼了。”
谢锦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重锐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暗示道:“快,要吹吹。”
谢锦依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可这男人没点正经,让她好气又好笑:“还在说正事儿呢,你就不能认真点?”
重锐一脸无赖道:“你就是我的正事儿。”
谢锦依只得朝他下巴轻轻吹了两下,他得寸进尺道:“太疼了,吹吹不够,亲一个。”
谢锦依:“……”
重锐又开始装了:“好疼,一说话就疼了。”
谢锦依瞪着他,抬手按着他的脖子,他闷声笑了一下,乖顺地顺着她的力道俯下,她抬起脸在他下巴上点了一下,随后又发泄般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重锐这回是真痛了,有点意外地看着谢锦依。
够野,他喜欢。
谢锦依捏了捏他的脸:“继续说,你查到了什么?”
重锐也不再逗她,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你皇叔生前,手下有一名叫荀恺的副将,最初就是他收养了荀少琛。”
谢锦依点点头:“这个我听说过,后来荀将军为救皇叔而死,荀夫人没多久也去了,皇叔就将荀少琛带回了穆王府。”
她说完后,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等等,荀少琛不是荀将军的亲生孩子?”
在上一世,从她记事起,荀少琛便一直在穆王府,只在一次听皇兄提起过,荀少琛的父亲是皇叔曾经手下的一名副将。
也许是怕勾起荀少琛的伤心事,也许是事情过去很久了没人提起,谢锦依除了听过一次之外,再也没听其他人说起过荀少琛来穆王府之前的事情。
“不错,”重锐道,“二十年前,楚、越两国交战,荀恺就是在那个时候收养了荀少琛。”
谢锦依沉默了。
她想起上一世荀少琛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要她替父皇皇兄还债。
楚、越之间原本还有个吴国,因为皇室内争权,分成了南吴北吴,被楚、越两国联手攻下。
南吴有一条矿脉,楚、越两国都想要,结果没谈拢,刚合作完的双方又互相打了起来,结果楚国赢了。
半晌后,谢锦依轻声道:“如果荀少琛真的是南吴皇室,那他与谢楚皇室之间是血海深仇。”
重锐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道:“你不欠他的。”
谢锦依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当然,是他欠我的。”
重锐舒了口气。
谢锦依有些无奈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傻吗?”
“不,”重锐笑了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殿下最聪明了。”
谢锦依又问道:“这是已经确定了吗?”
“八九不离十,现在就差拿到证据。”重锐道,“拿到证据之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给荀少琛定罪:通敌叛国,谋害皇室把持朝纲,苛捐杂税无视百姓之苦。破了他战□□声,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谢锦依叹了口气:“那得是削弱神策军之后了吧。”
重锐赞赏地点了点头,刮了刮谢锦依的鼻子:“小公主真厉害,有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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