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都是汗,摸一把,犹如触到湿滑的暖玉。
顾云庭拨开扰人的发丝,半撑着身体打量她的眉眼。
看了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
原不想叫她起来,但薄衾下的腿动了动,他便重新翻身,将人挪到金丝软枕上,面朝下,她生的极美,像玉兰花待开时的婀娜,每一片花瓣都是精雕细琢的。
他抚着她的发丝,手指缠起来,好似扯疼了她。
邵明姮难受,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猫儿一样绵软,他施加的疼无处转移,她便只能揪着枕面,脸颊被搓的通红。
翌日便起不来,蜷缩在薄衾中懒怏怏的躺着。
待到顾云庭换好衣裳出府,她才慢慢吞吞要了热水,清洗身子,罗袖关门时看到她后背的淤痕,心中不由一惊,只道郎君表面冷情,不成想夜里竟这般虎狼强悍。
再看姮姑娘腰肢袅娜,若柳一般,便愈发觉得可怜。
冯妈妈正在准备晌午的饭,罗袖把从库房拿来的老参递过去,还有几味滋补的药膳,“都炖了吧,炖的浓一点,熬成一碗汤,给姮姑娘喝。”
冯妈妈嘶了声:“可是受罪了?”
“嗯,折腾的不轻。”
罗袖点头,冯妈妈赶紧刷了砂锅,闷上切成块的老母鸡,不多时便咕噜咕噜顶的盖子直响。
邵明姮拉开妆奁旁压在最底下的匣子,摸出一粒黑色丸药,转身便要去倒水,谁知刚一回头,便被门口陡然出现的人影吓得打了个哆嗦,手里的丸药啪嗒掉地,滚了几圈,堪堪滚到那人脚边。
他弯腰拾起来,眉微蹙,问:“这是什么?”
细长骨瓷一样的手指,显得那丸药愈发黑乎乎的,邵明姮回过神,忙上前小心解释:“避子药。”
顾云庭手指收紧,眉间敛起薄怒,依旧淡着嗓音开口:“谁给你的?”
“大将军。”邵明姮如实回答,说完就又走了一步,伸手去拿他指间捏着的丸药,顾云庭没有松开,她抬起眼皮,纳闷的看他。
“他让你吃的。”语气是肯定的,顾云庭将丸药握在手心,背到身后。
邵明姮点头,道:“大将军说,乖乖吃药我才能留在你身边。”
想了会儿,又补了一句:“我听别人说,外室好像都得服药,不许有孕的。”
顾云庭眼神发冷,盯着她的时候一语不发,却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你听谁说的?”
“我以前听的,也忘了是谁说的了。”
官家女眷凑在一起,时常捕风捉影,说些内帷之事,邵明姮和申萝偶尔经过,听见她们窃窃私语,便站定脚步偷听,偶尔能听到谁家养了外室,外室不守规矩有了身子,便妄想搬进府里做正经小妾,后来被正头娘子一副药送去见了阎王。
邵明姮不想见阎王,故而顾云慕把药交给她的时候,她欣然接受。
但顾云慕与她嘱咐过,要悄悄地吃,暂时别让顾云庭知道,说他家二郎是个古怪脾气,知道后指不定要发什么疯。
邵明姮不在乎他发什么疯,但她自己清楚,这药必须吃。
“郎君,给我吧。”她伸出手摊开,晃了晃。
顾云庭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邵明姮不明白他怎么了,昨夜他弄了几回,又没有顾忌,若当真不幸有了孩子,她便完了。
想到这儿,邵明姮赶紧又去妆奁拉开小匣,另外摸出一枚,连水都没喂,囫囵吞了下去。
幸好顾云慕给的多。
夜里他又来纠缠,邵明姮便有些乏力,任凭他揉搓了会儿,便死活不肯起来。
顾云庭捏着她下颌,逼她睁开眼睛。
“大哥给你的丸药还有多少?”
邵明姮当真仔细算了算,答他:“约莫三十几丸,他说用完之前叫人去都督府再取。”
“往后不要再用了。”
“可是”
“那药药性太强,用久了会伤身子,往后若再想有孕,便也难了。”
邵明姮其实不太在意,做过顾云庭外室,往后她也不会再嫁人了,既然不会,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横竖再不会有一个三郎,再不会哄着她,护着她,说一生一世都会喜欢她了。
“那我怎么办?”她仰起脸来,呼吸一点点喷到顾云庭面上。
顾云庭眸色漆黑,深邃浓稠,望着邵明姮时,就像平静无澜的海面,潮水涌动,慢慢蓄积起无穷威力,随时都能天翻地覆一般。
“我会另外找人配副方子,你放心。”
“好。”邵明姮想了想,又问:“那没找到方子之前,我能不能”
“不能。”他语气冷淡,手臂也适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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