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不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即便无需显赫的出身,也要身世清白,能撑得起世子妃的体面。
但即便汪彤儿做不了他的妻子,他也会护着她一辈子。
他从来不是多情的人,感情上也淡薄得可怜,那点寥寥无几的温情,除却给了母亲外,还留有一角落给她。
汪彤儿只顾心累,哪注意到谢玉珩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意?
谢玉珩收回思绪,轻声道,“无事去把女戒读读吧。”
他的女人,哪怕是个通房小妾,也要是个识字的端庄懂礼的。
不像谢玉淮之流,但凡有被他看上的女子,收进房里,都是搬不上台面的。有哪一个段文识字?
谢玉珩朝黄宇打了个眼色,黄宇赶紧从袖袋子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他接过来递给汪彤儿道:“喏,这是银票,拿去明天到寺中添香油。”
汪彤儿见此,知道推脱无望,只得从他手里把银票接了过来,不情不愿地颔首:“哦”了一声。
唉!这是不去不行了。
谢玉珩仍然不放心地叮嘱道:“明天记得早起,不要让沈二小姐等候你。还有,把珠宝首饰戴上,别丢了本世子的脸面。知道吗?”
他算对汪彤儿操碎了心。
汪彤儿只得瘪着小嘴低声答应一声:“哦。”
这沈二小姐还真会做人,妥妥的戏精。
她这么一来,在谢玉珩心中再标上个善良大度的主母美名。
往后,即使她搓磨自己,搓磨他所有的妾室,谢玉珩肯定都会站在她一边。
从谢玉珩时不时就会说:沈二小姐贤惠淑良,温柔大度·······
他心中早已把沈二小姐贴上善良主母的标签。
不是她等小婢子,小妾室轻易所能动摇得了的。
······
到了晚间,吃过晚饭后,汪彤儿见天色不早,想着谢玉珩今晚应该不回院子了。
有了这几个月的相处,熟知他一般过了亥时后就不会回青松院。
自从赣州城回来后,这人把从前晚上伺候他沫浴更衣的小墨小砚支开,变成了她每晚的任务。
外人都说谢家世子端庄禁色,是个少有的正人君子!
屁!
汪彤儿暗戳戳地骂道:道貌岸然,伪君子!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当事人,能不清楚他的道貌岸然?
今晚终于不用伺候他,能睡个安稳觉。
只是一想到明天要面对沈二小姐,还着实让她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要是沈二小姐跟二小姐一样,不用做作,外人都知道是个刁蛮不讲理的小姐还行。
可是,她却是个明面上贤惠知礼,暗自里的狠毒,会让人防不胜防的那种。
到时做背后什么小动作,自己吃她的瓜落,暗算,哪怕被她给计算死,别人都会认为是自己活该如此。
唉!
一想就心烦!
只能明天自己多存个心眼。
第二天一早,陈嬷嬷拎来一桶热水让汪彤儿洗嗽,抬头就见汪彤儿眼底的青色。
知道她有心事,夜里没睡好觉。
只得上前宽慰她道:“姑娘你也别担心,再怎么说你也是世子爷院子里的人,谅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打狗还要看主人,沈二小姐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理应不会难为彤儿姑娘的。
汪彤儿再怎么担心,也不能放明面上,显得小家子气,含笑道:“陈婆婆放心,彤儿虽说是个奴婢,但也不是个蠢萌的软柿子,到时会小心,不在她们跟前惹事的。”
招娣也附和道:“有招娣跟着姑娘,她们要是欺负姑娘,婢子就,”
“就咋?沈二小姐可是未来院子里的主母,你待咋?”汪彤儿好笑地盯着她,促谐地问道。
难不成你还敢跟她们吵嘴,打架?
招娣垮着个小脸,“嗨嗨,就让她们拿婢子出气好咯。”
哈哈······
汪彤儿鄙夷着笑出了声,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蛮开心。
招娣上来给她依旧绾着飞天髻。
汪彤儿示意她把那天谢玉珩让黄宇送过来的首饰盒子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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