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恭有些急不可耐,“她说了我也不信。祖母,您说!”
文氏:“……安哥儿是我从外面抱来的孩子,养在你们两个名下。”
“抱来的孩子?”贺长恭不理解。
农村都贫困,很多人家生了孩子之后养不起送人。
而且他当时投军,生死未卜,家里替他“捡”个儿子继承香火也是寻常。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不用藏着掖着吧。
文氏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安哥儿是我的故人之孙,家逢巨变,只能托付给我。”
“家逢巨变是什么意思?”贺长恭问,“难不成,还满门抄斩了?”
如果不是犯了事,他想不出来弄得这般神秘的原因。
没想到,文氏竟然点头,眼中露出些许伤感之色道:“差不多。”
胆大如贺长恭,也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祖母可真敢啊!
这不是窝藏朝廷要犯吗?
“那安哥儿,到底是谁的儿子?”贺长恭又问。
“你的。”
贺长恭牙开始疼了。
他不善于和人斗嘴皮子,说不过祖母,但是他就想要句实话而已,有那么难吗?
他给人养儿子,养了一大顿,都不知道找谁讨债,有这样道理吗?
“祖母,我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文氏道,“既然你今日才知道这件事情,那我就像告诉家里其他人一样告诉你一遍,安哥儿的身世要是暴露了,我们全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贺长恭:这咋整的!
头疼。
“你也不用回去磨你媳妇,她也不知道,只有我知道这件事情。”
贺长恭听得直挠头。
算了,不告诉他,他就不问了。
反正不是沈云清给他戴绿、帽子生的,就可喜可贺。
文氏又道:“你要把安哥儿视如己出。”
贺长恭闷声道:“知道了。不就是认个儿子吗?多一个少一个都行,又不是认个爹!”axg
告诉他真相能咋滴?
文氏:“……”
韩氏进来,催促贺长恭赶紧走。
“我看你媳妇屋里还亮着,给你留着门呢!快去快去!”
贺长恭:“……也是。那祖母,娘,我先走了。”
他从小对祖母就是又敬又怕,也熟知祖母秉性。
既然她不肯说,那谁也别想从她嘴里撬出来一个字。
还是去找沈云清。
看见他出去,韩氏赶紧偷偷和婆婆咬耳朵:“娘,他们俩快睡到一个屋了!”
晚上都进了一个房间,睡一张床还远吗?
死老头子,你倒是给吹吹风啊!
文氏:“……顺其自然吧。”
贺长恭又回去和沈云清“互通有无”,想问出安哥儿的身世。
结果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拼凑不出来更多有用的信息。
沈云清打了个哈欠:“行了,别猜了,祖母心里有数就行。”
文氏又不会害家人。
反正安哥儿是谁的儿子,也不重要;现在是她养着的,又听话又贴心,就是她亲儿子。
刀哥在它的小窝里打起了鼾,提醒着这俩人,时辰已经不早了。
沈云清道:“你还有事?没事我要睡了。”
贺长恭:“……”
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过男人,又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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