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赵婳还是觉得坦诚相见。
霍澹在某些事情上变得格外敏感,倘使她不说,他若是瞎想,可怎么办?
罢了罢了,就跟他说道说道。
“陛下还记得臣妾说过,臣妾并非虞国人?”
“朕当然记得,”霍澹垂眸,将她握在掌心取暖的拿到一旁,宽大热和的掌心将她细腻的手握住,视若珍宝,再次强调道:“朕喜欢的人是你,并非那顶着一模一样面庞的女子。”
赵婳自然知晓,说那番话是在引出下文,不是故意想听他的深情告白。
“臣妾之所以来到虞国,是因为我们那边惊现了一座不知是何朝代的帝王陵墓。”
霍澹惊讶,“帝王陵墓?”
赵婳习惯性“嗯”一声,以表肯定。
“陛下,你是不知道,着实有几分吓人。”赵婳绘声绘色说道:“主墓室有两个四重棺椁,一男一女,男墓主已然化骨,女墓主,她!”
说到骇人之处,赵婳手指没忍住,握住他的力道大了些,“她尸身尚未完全腐化!且还怀有身孕!约莫三四个月。臣妾当时在家中,”顿了顿,她道:“研究此事,然后闭眼再睁眼,就到了虞国。”
“所以臣妾才知道什么‘黄肠题凑’啊,什么墓穴构造啊。”
“原来如此。”霍澹明了,原来她是这样来到他身边的。
赵婳点头,淡淡“嗯”一声,许是这段日子经历多了,她开始多愁善感,便是“啧啧”两声略微惋惜之意。
“红颜薄命吶。”
她抬眸望向霍澹,愣了片刻,眼前一亮,将跟前的人当作了救星,“陛下,据臣妾所知,尸身不腐,有两种可能。其一,那位皇后为帝王陪葬时,还未断气,她是活生生窒息而亡的;其二,帝后是対假意恩爱的夫妻,帝王赐流珠,流珠乃剧毒,食之毙,尸不腐。”
流珠,便是水银。
汞g,剧毒,分慢性中毒,与急性中毒。
但是,死者身怀六甲,倘若是慢性中毒,那腹中胎儿早在她死前便流掉了。
只可能是急性中毒,口服大量汞致死。
“陛下,你帮臣妾分析分析,是哪种?亦或是,还有第三种可能?”
“朕,”霍澹唇角紧绷,面色不悦,“不知道。”
赵婳略有失落,她太想知道答案了,便揪着不放,一时间忽略了霍澹神色的变化,“那换做陛下,您是如何想的?如何待她?”
霍澹面色更沉了,反扣住她手,十指紧扣,握得紧紧,郑重说道:“朕不会让你遇险,也不会如此待你。你有了身孕,朕恐怕得高兴三天三夜,你们母女捧在心尖疼,不允许他人伤你们分毫。”
“好端端地为何扯上臣妾。臣妾没说臣妾……”
话到嘴边,赵婳忽地顿住,即刻便明白了。
霍澹的意思是,他要立她为皇后,吗?
赵婳:?
痴痴望着他,赵婳当真不知此意,她当真是想快些解决困扰她很久的难题。
“朕不会让这种事发发生在你身上。”
耳畔响起霍澹低沉的嗓音,紧接着,她腰间一股力道,被霍澹拉近了些。
唇便这般猝不及防被他含住。
研磨,撕咬,带着些许惩罚的味道,似要将她生生吞下一般。
马车在僻静的林间穿梭,不时有飞鸟掠过苍穹,发出阵阵啼鸣。
赵婳从适才到现在一直都是懵的,纤白的指骨软弱无力地抵在霍澹胸膛,又被他握住,扣住。
甚至贴得更紧。
一声声嘤咛细碎,本就很小声,在那啧啧声中根本难以听见。
“日后,再如此说胡话,可就不是,”霍澹终是松开她,被她口脂染了淡淡红色的唇凑到她耳畔,低语道:“亲一亲,这般简单了。”
她红肿微张的檀口,眼神尚有迷离之色,显然是还未缓过神来。
口脂花了。
霍澹轻轻为她拭去,指腹在她唇边一阵停留。
适才,他是有些狠了。
冲动之举。
“浪荡。”
赵婳想推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竟还露出一抹笑。
赵婳更气了。
胡乱抹了抹还疼的嘴唇,赵婳一气之下不想搭理他。
她眼睛一闭,身子往后一靠,本以为会靠在车壁上,谁知脖颈便落到了他手臂上,恰好枕了上去。
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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