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胡濯年少时曾遇到位让他心动的姑娘。胡濯回家兴致勃勃要告知爹娘前去提亲,却被告知他有位指腹为婚的妻子。
那时候胡奎妻子怀孕已有七个月,与他出身入死的兄弟的妻子也刚有身孕。胡杨两家便有了约定,这两胎若是一男一女,两家便结为姻亲,若还同性,则结为兄弟姊妹。
俩孩子出生,一男一女,胡杨两家高兴坏了。
可没过多久,杨家落败了,回了老家冀州。
胡奎不是背信弃义,捧高踩低之人,此时他又刚请旨去了越州,远在冀州的杨兄听说此事,便带着女儿杨芸溪来越州。
胡濯与杨芸溪皆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胡奎瞧见那知书达理的温婉姑娘,便与杨家把婚期定下。
谁知那逆子,念着曾经那让他心动的姑娘,自从婚后便对杨芸溪甩脸色,待她冷若冰霜。
杨芸溪从未在胡家二老面前抱怨,说过一句胡濯的不是,甚至还在为胡濯辩解。
她咽下这委屈,帮助公婆将府中事务搭理得井井有条。
如此好的儿媳上哪里去找?
胡奎说了胡濯千百遍,那逆子仍旧死性不改,甚至两人婚后半年仍未圆房。胡奎得知,气得绑了胡濯扔进房中,用些法子让胡濯与杨芸溪圆房。
胡奎本以为杨芸溪怀了身孕后,那逆子的态度会改变,谁知胡濯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不过后来孩子出世,胡濯碍于孩子,与杨芸溪的关系稍微缓和,对她的冷言冷语少了些。
胡濯一直记恨着杨芸溪,倘若不是因为与她自小便有婚约,他早该与心中那姑娘成婚了,而非看着那姑娘成了他人之妻。
他也试图让走出来,可是感情之事,不是说忘却便忘却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头次心动的那感觉。
胡濯以为他与杨芸溪荒唐一夜,是杨芸溪设计的,她杨家本就落寞了,她有了胡家的骨肉,便能永远留在胡家了。
胡濯不齿。
可其实,杨芸溪从未有过这想法,她自受教来,便知道她有位在京城的未婚夫。在杨家时,便向母亲学习如何管理一大家子,待嫁过去时,好为公婆分忧,努力做个贤良的好儿媳,好妻子。
然而,世事难料……
烛光摇曳,杨芸溪坐在床沿,轻轻抚摸儿子熟睡的脸颊,心中不是滋味,眼眶渐渐泛红。
他们胡家刚从越州搬回京城,今日上元节,杨芸溪头次来京城,早就听说今夜京城的灯火热闹非凡,便想带着儿子劲松去逛灯会。
胡濯借口身子不适,杨芸溪便独自带着儿子去了街上,哪知竟遇到了这骇人的事情。
“我看你身子硬朗,哪门子不适!”胡奎从书房将胡濯揪出来,一路骂到了寝屋。
杨芸溪指腹拭去泪水,起身出来相迎。
“我的乖孙如何了?”胡奎一进屋便问,未等杨芸溪开口,便急急去了床边。
胡濯在母亲身后,冷着张脸进屋。
他未主动开口,杨芸溪也不会主动与他搭话,省得惹他厌恶,去了床边。
怕将人吵醒,胡奎轻声问儿媳,“他怎睡了?找大夫看过么?”
杨芸溪道:“公爹放心,劲松受了惊吓,哭了许久,哭累便睡着了。万幸没有歹徒伤到。”
胡奎松了口气,“没伤到便好。那歹徒呢!老夫定让他付出代价!”
敢动他的宝贝孙子,绕不得绕不得!
杨芸溪:“幸是在街上四位恩人出手相救。儿媳问了恩人名讳,是大理寺的姜少卿救了劲松,那歹人也被姜少卿收押了。”
其中三名恩人,都不愿留下名讳。
看了眼胡濯,杨芸溪道:“官人,他日我们备上厚礼,去姜府当面谢谢罢。”
她一妇人不好出面,劲松也是胡濯的骨血,他应是会与她一同去道谢的。
“原来是他啊。”胡奎脸上露出笑容,对胡濯道:“姜国公次子,姜子真,你俩少时不是老一起玩么?明日你跟芸溪去长公主府好生感谢。”
胡濯刚被胡奎批了一通,此时也没在忤逆他,一口应了下来。
得知孙子无事,胡奎这才放心离开,不过走时不忘警告胡濯。
屋子里,杨芸溪守在床边为儿子擦脸,与胡濯没了交谈,也没提今夜儿子有多危险。
提了,胡濯也只认为这一切是她设计的。
倒不如不说,让此事翻篇。
胡濯在屋子坐着也无趣,一盏茶功夫便出去了。
===
翌日。
姜子真审问有了结果。
“那歹人是宁王的心腹,冬至那日身子不适便没跟着去行宫。此人在宁王事败后便藏了起来,得知胡奎勤王救驾才致使宁王身首异处,便发誓要替宁王报仇。他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不敌胡奎,便将目光挪到胡奎至亲身上,昨夜被陛下和赵贵妃救下的幼童,乃胡奎孙子,胡劲松。那歹人见胡濯妻子独自带了儿子出来,便想用那幼童威胁胡奎,哪知自己反被捉了。”姜子真一五一十道。
赵婳望向霍澹,道:“原是如此,看来是臣妾昨夜多虑了。”
霍澹一副“朕有先见之明”的模样看赵婳,随后敛了神色,问姜子真道:“可还有同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