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嫣按照霍澹所指,去对面落座,抱怨道:“臣妾准备这一桌子菜可花了好些心思,陛下一口也不尝。”
霍澹嘴角紧抿,幽幽看着一桌子酒菜,想着等下还要从许明嫣口中问话,太拂了她面子便不好了,于是喝了一杯酒,又夹了几筷热菜。
“臣妾许久未跟陛下同席用膳了。陛下多吃点,臣妾看着也开心。”许明嫣笑了笑,看着霍澹一口一口将下了迷药的饭菜吃下,心里越发高兴。
霍澹还未开口问话,许明嫣不住说话,他便只有夹菜喝酒,打算等她说累了,再言正事,如此一来,更容易从她口中探到想知道的事。
哪知霍澹吃着吃着忽觉有些不对劲。
放下银筷,霍澹手掌抵在桌沿,头晕乏力。
这酒菜中下了东西。
他晃了晃头,却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眼皮反而越来越困。
计划得逞的许明嫣偷笑,过去扶住霍澹,“陛下,您喝醉了。”
“滚!别碰朕!”
霍澹厌恶除开赵婳外别的女子的触碰,想要推开许明嫣可身上却使不上劲。
这感觉,就像当年被下了软骨散一样。
为确保今晚的计划万无一失,许明嫣在酒菜里下的迷药是最烈的一种,霍澹即便是一匹狼,如今也该没了力气。
他那力气推在许明嫣身上,不痛不痒,非但没有推动许明嫣,反而将站起来失去力道的又重重跌倒在绣墩上。
许明嫣道:“臣妾今晚诚心道歉,晚膳准备的酒有些烈,陛下您喝醉了,臣妾扶您去床上歇息。冬儿,过来搭把手。”
许明嫣千盼万盼盼来肚子的孩子,如今小心翼翼,怕在扶霍澹时腹中来之不易的孩子有个闪失。
霍澹瞧着那宫婢过来,之后他便眼皮沉重,在迷药的药性下晕了过去。
将昏迷的霍澹送到床上后,许明嫣已出了身薄汗,坐在床沿缓了一阵。
床上的男子双眸紧闭,模样倒是俊俏,许明嫣看得有几分出神。
以前,她确实心悦霍澹,在入宫成为霍澹的妃嫔后,欢喜不已。
可人是会变的,在霍澹面前一次又一次碰壁后,许明嫣才发现,她喜欢的,不过是霍澹赋予她的地位,至高无上的地位——贵妃,皇后,乃至高高在上的太后。
没有什么比权势更重要。
她能忍受与季扬的亲昵,但憎恶与面前这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的男子有肌肤之亲。
从始至终,她要的都是无人敢欺负的地位。
深吸一口气,许明嫣伸手将霍澹的外衣脱下。
冬儿接过,就在许明嫣还要继续为霍澹宽衣时,担忧道:“娘娘,您今夜真要与陛下……”
“本宫恶心,心在别的女子身上的男人,本宫如今不稀罕。”许明嫣狭长的眸子露出厌恶,昔日的爱意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况且,她刚发现有了身孕,自是不会与男子行敦伦之礼。
孩子就是她的命,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会小心翼翼守好她腹中的胎儿。
脱了霍澹衣裳,许明嫣去来小刀,在指腹上划开一道短浅的口子。
鲜血染到床单上,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花。
做足一切准备后,许明嫣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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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霍澹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躺在他身旁的女子时,面色大变,丢似得将许明嫣推开。
“陛下,您醒了。”许明嫣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模样,支起半个身子,将滑落的被褥拉起遮住脖子以下,满面颊微红,娇羞道:“陛下昨夜,可坏了。弄得臣妾……”
许明嫣被霍澹那吃人的眼神,吓得话未说完便止住了。
床头取来衣裳披上,霍澹穿好衣衫,赤脚站在地上,如罗刹般看着许明嫣,火气渐渐升腾。
他猛地探身,一掌掐住许明嫣脖子,五指指骨泛白,而那被掐住的女子,脸色逐渐由红变成绛紫色,嘴里细碎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朕动了这心思!”
霍澹狠辣,没有半分心软,是许明嫣从未见过的狠毒。
他只能是赵婳一个人的!
一名妇人,为了受宠,竟使出此等下三滥的手段。
许明嫣拍打霍澹手臂,挣扎间被褥被她踢开,露出床上的一抹红。
那血干涸。
霍澹瞥见,呼吸一窒,犹如晴天霹雳。
已经人事,霍澹太明白那抹有些变暗的血代表什么。
脖子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些,许明嫣抓住这次喘息的机会,趁着霍澹分心,铆足了劲推开男子,裹了里衣跑下床去。
“陛下昨夜喝醉了,陛下力气大,臣妾怎也挣扎不开。”许明嫣欲泫欲泣,跌跌撞撞跑到屏风后面,见到从正要踏进寝殿门槛的许太后,面色大喜,裹紧单薄的衣衫,跪了下来,喊道:“姑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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